边,将手中的佩剑递给他:“沈大人没有刀剑在身,不如用秦某的。”
“多谢秦大人美意,不过……”沈容和冲他微一颔首,低头从腰间取出一样东西。
那看似柔软的东西在他手中晃了晃,周围的人这才看清楚原来那是一柄软剑。剑身柔软坚韧,泛着凛凛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就这么被拒绝,秦观脸上不见半分不自在,无谓的笑笑,收回佩剑,似是不经意地说道:“我倒是不知,你身边留着这么个宝贝防身。”
沈容和眸光微凛,却没有应他,而是缓步上前几步对着不远处的龙祁钰拱了拱手:“请~”
龙祁钰冷笑一声:“用不着你提醒!”说罢就拔剑迎面刺了过去。
淅淅沥沥的雨点不断打在身上,沈容和凛了凛神,看着龙祁钰毫不犹豫刺过来的剑轻哼一声,身形微动,直接一个反手压制住了他的剑。肩膀也抵制住他的肩,不让他有机会反手偷袭。
辗转间,两人靠得极近,龙祁钰甚至能闻到沈容和衣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淡淡檀香味,还有他此起彼伏的呼吸吐纳声,不禁心神微动,持剑的手也松动了几分。
就着这空档,沈容和手中猛地用力劈下,软剑的剑尖顺着龙祁钰的剑一路滑下,毫不留情就要砍中龙祁钰的手——
“祁、祁钰!小心啊!”看到这番情形,一旁观战的琅华吓得心惊胆颤。
十余名暗卫的刀剑齐齐出了鞘,看样子是打算直接上前帮助龙祁钰,却被对面的秦观一个眼神压制住。同时,他身后的禁卫军齐齐拔出刀剑,对着这边欲上前帮忙的暗卫们虎视眈眈。
环视一眼四周,秦观不大不小的声音清晰落入各人耳中。
安豫王所带出来的暗卫自然不是昔通人,却被秦观的话震慑得身体再也动弹不得,心中蔓延开一股莫名的恐慌。
他说:“你们若是敢上前帮忙.我就叫你们今夜有去无回!”
低沉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凛冽的寒意,森然彻骨。
这厢,眼看沈容和的软剑就要砍中龙祁钰的右手,他猛地用力挣开沈容和的压制,剑身一个旋转,身体同时退后好几步,险险避开了沈容和的软剑。有惊无险!
沈容和突然被他推开,脚下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好在及时滞住脚步,抬头就对龙祁钰一声冷嗤:“我武艺虽不精,可是你若再这样三心二意不顾生死,休怪我刀剑无情!”
语落,他的软剑毫不客气朝龙祁钰刺了过来,剑法狠毒,招招直袭向他的命门!
龙祁钰毫无预兆,被沈容和逼得节节后退,手中的剑只有抵挡没有攻击。
“嗤啦——”
剑身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脆响。
沈容和的招术越来越狠,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龙祁钰一个不备,手臂被他的软剑拉扯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唔~”吃痛的闷哼一声,龙祁钰捂住流血的伤口,死死瞪住对面眸光冰冷的沈容和:“你……你当真要杀我?!”
话语中犹带着一丝不能相信的颤音。
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到,沈容和嘲讽的勾勾唇,笑道:“如若不然,你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世子!”
最后两个字突地提高语调,带着一丝嗤笑。
这些日子以来的怒火腾地冒了出来,龙祁钰狠狠抹去脸上的雨水,剑尖直指向沈容和,眸子里一片寒彻心扉的凉意,怆然笑道:“好!好个沈容和!沈、大、人!”
最后三个字仿佛自唇齿间狠狠咬住碾碎后吐出的。
长睫轻轻颤动了一下,沈容和却没有收住动作,敛眸迎上他的动作。
沈容和自小就没有精于武艺,当初只跟了府里的暗卫学了些防身的简单动作。而龙祁钰这几年到处南征北征,日日在沙场上度过,又有安豫王的严厉教导,此刻没有再分心手下留情,几招之内便将沈容和压制得死死的,孰胜孰负瞬间便分了个高低!
“沈大人,你输了!”冷眼看着沈容和被压制住的手,龙祁钰脸上一片冷然。
沈容和没有作声,在他即将收回剑时忽地抽出软剑,使出全力朝他的肩膀刺了过去——
龙祁钰警觉地避开了,手中的剑下意识地就反手袭了回去,这一切不过短短一个转瞬间的事情,以至于当龙祁钰的剑尖蓦地没入沈容和的腹部,他仍未反应过来……
“啪嗒——”
越来越大的雨点砸在身上,莫名的感觉到了疼痛。
“沈大人!”原本一直抱着毫不在意,观望态度的秦观眸光一凛,却没有上前。
“祁钰……”琅华惊异地捂住了唇口。
龙祁钰眼睁睁看着沈容和手中的软剑无力地掉在地上,目光渐渐上移,看到的是冰冷的剑尖深深刺入那人的腹部,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和着雨水一起滴落到地上,瞬间便如墨般晕开一片鲜红,触目惊心。
顺着那流淌着血的剑往回看,龙祁钰看见的是自己的手,蓦地惊醒。
方才沈容和突然攻击他,长期的沙场生活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反手还击回去,却忘了对面的人是……
剑尖仍插在沈容和的腹部,不断有鲜血流出,龙祁钰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握着剑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所有人都呆呆着着这一幕,甚至连呼吸都屏住,静静望着两人。
良久,沈容和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嘴角扯开一抹不知是喜还是悲的笑容,轻轻地说:“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