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新郎身边敬酒,新郎的家人席是绕不过的,当一步一步地靠近任宇寒的时候,夏亦初才感觉到自己的紧张,就好像自己慢慢地靠近一个随时都会爆裂的气球一般,自己则是等待被爆炸那一个人。他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安,眼神故意把任宇寒给忽略掉,可是任宇寒的眼睛却是一直直勾勾地一直盯住了夏亦初,以一种耐人寻味的神情。除了他们两个,谁也不会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流暗涌。
好不容易敬完酒,夏亦初赶紧找一个角落躲好,这个婚礼让他很想逃离,无论是什么原因。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终于被人知晓,一种恐惧的不安侵袭着他的全身,让他的心底感到发寒,尤其是任宇寒那极具侵略性的眼神,谁曾知道他们这两个表面上第一次见面的人在不久前曾有过那么荒唐的一夜。
夏亦初望着站在新娘身边笑得那样幸福的任宇言,那样美好的人,注定不会是属于他的,虽然他一直强调自己不是一个变态,可是又有谁能说得清他不是一个变态呢。
婚礼结束之后,他没有和任宇言打声招呼就直接溜走了,像这样的场面,他完成任务之后就直接离开,还有谁会留意到他呢。婚礼中的人继续着他们的狂欢,而婚礼的伴郎则逃离了这场婚礼。
只是有些不想遇见的人,注定还是会遇到,想要逃避的事情,终究还是会要面对。
夏亦初在会场门口等车,突然一辆高档的他叫不出型号的保时捷疾驰过来,然后迅速停在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夏亦初又看到了那张与任宇言相似却又区别很大的脸,不是任宇寒还能是谁。
“上车。”他说,低沉的声音简单明了,带着命令式的语气。
夏亦初站在车外一直看着任宇寒,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有些敌对了,任宇寒待他的态度也不同之前了,确实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无法在一时之间消化。
也许任宇寒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和别人说话了吧,夏亦初想。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却也很顺从地上了车。
车在路上疾驰,一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气氛沉默得可怕,夏亦初在想,也许再一次相遇的场景也是任宇寒没有想到的吧。是啊,谁能想到呢。
他们一同被生活捉弄了。
夏亦初想起他第一次见任宇寒的时候,在酒吧里,任宇寒就是散发出这种难以靠近的气息,只是后来随着两人的接触,任宇寒过分的善解人意,才让他忽略了任宇寒原本待人处事的态度。任宇寒本来就是一个这样严肃又难以靠近的人啊。
他不知道任宇寒想要干什么,但是至少有些话,他们还是说清楚一点比较好,虽然任宇言的生活圈,他已经决定从今以后渐渐地淡出了,一直留在一个不可能会喜欢自己的人的身边,他没有那么伟大,而且他也不想让自己成为那种狗血的言情里那悲情的男主,所以及时抽身离开,没有爱情,谁还活不下去了是吗?只是他想干干净净地离开,不想让任宇言知道自己心里那龌磋的想法,至少以后任宇言在回忆起他的时候,还能把他当成是一个好朋友,而不是一个心里有病的变态。在这个对同性恋依旧避之如蛇蝎一般的社会里,人们并不会很好地去包容他。
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任宇寒脸上总是带着他捉摸不透的神色,他也按捺的住,任宇寒不开口,他也不会主动开口的,比倔强,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输过。任宇寒全身散发的气场让人生畏,怪不得任宇言一直说自己从小就很害怕自己的哥哥。
车最终停在了一间咖啡厅的门口,任宇寒示意他下车,夏亦初感觉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突然从一个婚礼现场来到了另一个正式的场合,最重要的是两个人之间那胶着的气氛,之前那两日中两人相处的融洽的时光好像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化得真快。
第20章 第 20 章
“你要喝什么?”任宇寒把餐单递到了夏亦初的面前,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反而更加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
夏亦初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死刑犯在临刑前的最后一餐一般。点完咖啡之后,两个人对坐着,没有言语,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夏亦初想,也许自己可以偷偷把手机调一个铃声,假装有人找自己,有急事走掉。他的目光不停地朝四周看去,就是没有敢与任宇寒对视。
“你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我?”过了好久,任宇寒终于开口了,询问的语气很是犀利。
“啊?”夏亦初有些抓不着头脑,没想到任宇寒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只是他为什么要给任宇寒打电话?他突然想起那张被自己随意丢在了酒店房间某个角落的那张纸条,纸条上的内容他没有细看,当时他以为两人都不会再见了,他确实没有留意到那张纸条上写着任宇寒的电话号码。
看到夏亦初一脸茫然的模样,任宇寒感到有些愠怒,那天有急事离开,看到夏亦初还在熟睡,叫了夏亦初几次,夏亦初都没有醒来,想是夏亦初太累了,所以不再忍心叫醒他,只是默默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现在看到夏亦初这个模样,他很怀疑当初夏亦初就是在装睡。
那天他被醉酒的夏亦初抱住是一个意外,那天他会邀请夏亦初上酒店也是一个意外,他和夏亦初一起相处的那两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