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之中,杨军才又给程万寿说了一些感激的话,双方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都表达得淋漓尽致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
杨军才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那四周熟悉的环境,却陡然生出了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嘴里喃喃的念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他娘的,这日子还让人过不过了,四点半集合,搂着老婆在被窝里刚他娘的睡着,这闹钟就他娘的响了,!”河湾乡政府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一个年轻的干部正满脸睡意的跟身旁的同伴抱怨道。
他身旁的同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听到年轻人的埋怨,嬉笑着拍了拍年轻人的手臂,不无同情的说道:“可怜的小花啊,你这刚结婚就碰上这挡子检查,真是人生大不幸啊!不给你个忠告,这种事讲究的是细水长流,你还年轻不假,但是凡事都得悠着点儿,不能把自己累垮了,天天折腾,你这身子骨儿也受不了哇!”
年轻干部姓花,大家平日里都喜欢叫他小花,至于那个花的发音,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故意这么叫的。因此,听这中年男子的一番提醒,四周响起了低低的笑声。
尤其是一个中年大叔年纪的干部,更是很直接的扭过头来道:“老牟说的对,小花啊,要保重身体啊,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不要贪恋一时啊!”
面对这几个中年大叔的联手捉弄,小花的脸色顿时红了下来。而他的脸红,更是让那几个中年大叔的笑声变得越加的肆无忌惮,好像他们身体不如年轻人勇猛了,就得在笑声中找回来一般!
“别瞎说,我每晚也就是一次……”脸红脖子粗的小花,终于面红耳赤的说出了一句大实话,没想到他这话音还没落地,就有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笑道:“嗯,一次不假,从天黑一直到凌晨才翻身下马,要让我说,你都不该叫小花,你小子就是名符其实的东方不败嘛!”
咯咯的笑声,再次在人群之中响起。一个中年妇女冲着捉弄小花的同事们看了一眼,打抱不平道:“别笑话人家小花了,你们谁不是从年轻时过来的啊?这会只剩下嘴上功夫了,看人家年轻力壮,是不是嫉妒人家了?”
看到单位里无人敢惹的朝天椒发了话,大家虽然被噎了几句,却也不敢接她的话茬儿,索性转移话题道:“知道咱们为什么集合这么早吗,听说是省长要来呢。”
“省长不是来过了吗?怎么还来上瘾了?莫非这一次来的是江省的省长啊。”接话的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睡意朦胧的问道。
说话的人满是不屑的看了打岔的人一眼道:“不知道就不要胡乱开口,知道前几天咱们五点半起而今天为什么换成四点半集合了么,告诉你,上一次来的那位省长是副的,这一次来的可是正的。”
“哦,这样啊。”睡意朦胧的人里,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对于他们这些乡下干部来说,县长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了,至于省长嘛,山高皇帝远,离他们实在是太远了。
“省长又怎么了,还不是睁眼瞎!除了让咱们再找人装羊之外,还能有什么事呀!”不屑的声音,从小花的口中传了出来,看得出,这位年轻的小花同志对于打搅了他性福生活的胡一峰省长那是相当的不爽。
小花的话,立马引起了其他年轻干部的强烈共鸣,于是就有人开始指桑骂槐的骂。不过,这些干部都不敢大声,而且骂的都是胡一峰这等来县里检查的领导,至于县领导根本就没有人骂,更不要说,指示他们四点半到这里集合的罪魁祸首赵中泽了。
在这群小干部的眼中,胡一峰虽然是是权倾全省的省长大人,但是他们却是不怕,该怎么骂就怎么骂,反正胡一峰也听不到。而赵中泽就不一样了,那可是管着他们身家性命的人,如果一不小心惹住了他,那肯定会有你的小鞋穿了!
“哎,这一次找一个人还是十块钱不?”一个干部等大家伙发泄的差不多了,低声的说道。
“应该错不了吧。”小花朝着那干部看了一眼,轻声的说道。
“要还是十块的话,咱们就得好好地统一一下了,别这个村五块到了那个村六块,让那群装羊的人闹起来可就不好了。”说话的干部低声的说道。
他说的虽然有点云山雾绕,但是所有的干部都明白是什么意思。有道是靠山吃山,在乡里开出披着白色塑料布混羊的工钱之后,乡村两级的干部自然要给自己一些好处,于是,本来一人十块钱的价格,到了他们那里,就变成了五块或者是六块了。
“那就六块钱吧,毕竟上次已经开出这个价格来了,要是再低了,估计不好找人哪。”在一阵沉默之后,有人提议道。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之时,赵中泽和钱学修一前一后走了进来。本来乱糟糟的议论之声,顿时停了下来。而那一双双睡眼朦胧的眼眸,更是朝着主席台看了过去。
虽然一夜没有睡,但是赵中泽此时却是精力充沛的很,他坐在主席台上,目光炯炯有神的朝着下面看了过去。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到连省长胡一峰都要到自己的地盘上来考察了,怎不让一心往上爬的赵大振奋不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