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夫人……爹不在伯府的那几年里,都是大伯母照顾我和弟弟,也许有的时候有疏忽,但夏日的冰块,冬日的护膝靴子,她都给我做过,便是我知道她居心不良,那些好,我也总不能忘记。不过夫人放心,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她再欺负夫人,我便和爹站一边!”
小孩子的心总是最纯良的,纵使知道陆氏算计过自己,曹正麾还是念着她的好。贺云昭怎么忍心拂了小孩子的意,便道:“我答应你,这次不跟她多计较。不过人做错事,都是要负责任的,你明白吗?”
曹正麾明白夫人在父亲心里的地位,这次求情,其实他想的只是不想让大伯母承受最坏的结果,但也不是不承受结果,他都明白的。
抿着粉唇,曹正麾道:“我明白,谢谢夫人!”
“你等会儿,我写封信你带去。”随后,贺云昭便写了几句话给曹宗渭,让他手下留情。
曹宗渭收到信后,又一次郑重地警告曹正麾:“只此一次,绝无下次。”
曹正麾心里对陆氏的那点情分,从这次开始,也彻底的没了。他点了点头,离开了长松院。
当天夜里,曹宗渭等大哥曹宗武下了衙门,便把人约到了内书房。
曹宗武还不知道陆氏的做的事,遂并无不安的感觉。
曹宗渭开门见山道:“你背后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知道,你要和太子走近我不管。”
曹宗武吓的一激灵,他弟弟什么都知道!
曹宗渭冷漠地看着曹宗武,道:“陆氏做错了一件事,麾哥儿替她求情,我饶她一命,让她跪下去给忠信伯夫人道歉,否则……”
“我明白了。”已是秋天了,曹宗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冲曹宗渭微微弯腰,便退了出去。
曹宗武回了院子之后,黑着脸把丫鬟婆子都打发了出去,狠狠地给了陆氏一个耳光。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陆氏表情淡淡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捂着脸,拨弄了下发丝道:“又找我发脾气?不是你授意的么?”
挡住贺云昭进门这件事,不是陆氏一个人的主意,她不敢做这么大的决定。
曹宗武脖子上青筋暴起,压低着声音道:“他知道我与太子有往来!”
“什么?!”他们动作明明很小心的。
“你与太子妃交往,不是说一点纰漏都没有么?怎么叫人看出来了?半点都没察觉出来,还敢去找茬!你是想害死我!”
曹宗武眼珠子瞪出来,表情狰狞,瞧着骇人,陆氏低着头,不去看。
“侯爷想把我怎么办?让你休了我?”
曹宗武拂袖道:“麾哥儿给你求情了,自己去伯府跪着求忠信伯夫人吧!”
陆氏悲喜交加,她的地位暂时保住了,但是她要同贺云昭下跪!
曹宗武恶狠狠地盯着陆氏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认个错以后藏着些,还有翻身的机会,不然他总有一天会把我们整房都连根拔起!”
陆氏相信曹宗渭有这么狠的心,有这么狠的手段。
“我知道了。”陆氏声音不大,像以往那般体面地回答道。
……
重阳节当天,贺云昭都准备要出门了,听丫鬟说武定侯府的大夫人来了。
曹正麾是来求过贺云昭的,她答应了自然要做到,便吩咐丫鬟先出去,把人带到次间里即可。
陆氏进来后,冲贺云昭行了礼,道:“我是来给你道歉的。”
“我知道。”
毫无预兆的,陆氏朝贺云昭跪了下来,垂着头,眼睛发红。
贺云昭稍稍偏开身子,没有受这一跪,道:“是麾哥儿来找过我的。”
“我知道。”
“以后他再也不会为你来找我了。”
陆氏心头一抽,声音又低了几分:“我知道。”
“罢了,就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今日重阳,侯府里少不得你。”
陆氏自己站起来,没敢看贺云昭。
贺云昭想了想,还是道:“当年的事,不是你说的那样,是魏宝沅自己喝凉水死的,不是侯爷逼死了她。”
陆氏眉头动了动,静静地听贺云昭把真相说了一遍。
末了,陆氏略带讥笑道:“真是个傻的。”
贺云昭没说话,这世上聪明人太多,傻子才难得。
……
贺云昭坐马车到了贺家,甄玉梅早备好了菊花糕和几盆不同品种的菊花,二人坐了会儿,甄玉梅便道:“还有几位客人要来,过会子我们一起上后边山上去登高。”
“还请了谁?”
“裴家的姑娘,还有武定侯府的人。”
这是又要和曹宗渭父子遇上了,贺云昭嘴角挂着笑。
没一会儿,客人陆陆续续都到齐了。裴家来了母女二人,曹家来的父子三人,加孟婉一个。一群人热热闹闹地聚在后院明间里边,相互见过礼,按尊卑齿序坐下,贺云昭和曹宗渭的位置离的很近。
待客人略尝过茶后,贺镇东便道:“后边山上我已经叫人布置好了,正好一起登高去,插一插茱萸,这节日过的才像样。”
贺镇东这么一说,众人便都站了起来,随他一起往后山去。
贺云昭和曹家兄弟走在一块儿,她余光打量着贺云京,只见兄长今日穿着天青色崭新的直裰,略有些紧张地跟在甄玉梅身后,时不时还注意下裴禾脚下的步子,生怕她一个不慎,崴着脚了。
甄玉梅同裴夫人一起上山,孟婉很自觉地走到贺云昭身边,与她一起上山。男客们则和贺镇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