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许年年攥紧了拳头。
果然,果然是他。
他究竟想做什么?
门帘被掀开,许年年警惕地看着来人,剑眉飞扬,薄唇微抿,对方深邃的眸子就像嗜血的狼一样锁定住了她。
是她昏迷之前的那个人,祁夏的将军。
“你凭什么把本我绑过来?”
“绑?”元铮伸出手,缓缓说,“与其说绑,不如说请,云央公主想必也是对祁夏很感兴趣,所以元铮就做一回好人,请公主去看看怎么样?”
他张口闭口都是公主,许年年却觉得很讽刺。
之前是谁说北萧没了的,是谁说她的梦该醒了的,如今却又这般,不是故意羞辱她的是什么?
“我不去。”
元铮单手搂过她,稍微一使劲,许年年整个人竟然就直接腾空了,然后被他抱出了马车外。
视线一转,她就落在了马上。
元铮站在马下说:“不想坐马车,那就出来吹吹寒风吧。”
她欲要下马,元铮却一脚蹬上了马鞍,一个旋身就落在了许年年身后,他的手从她的身体两侧伸过来,拉住了缰绳。
“驾——”
马开始撒着蹄子飞奔起来。
许年年哪能就这样妥协,如果真的跟着他去了祁夏,那自己跟背叛了北萧又有什么区别,倒不如死了干脆。
她想着就准备直接跳下马,元铮早一步看出了她的意图,双臂夹紧,那力道竟然令许年年再也动不了半分。
他温热的气息随之落在自己的耳畔。
“云央,你不是想要报仇吗?不去祁夏,你怎么报仇?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许年年不适应地撇过头。
“还是说,你所谓的报仇,不过尔尔?”
她顿时僵住了身体。
是的,她想要报仇。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元铮没有杀了自己,可是这也不能改变她的决心。
如果元铮走了,她可能永远都无法接近他,更别说报仇了。
再者,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仇人,除了元铮,还有一个,那就是祁夏皇帝。
不去祁夏,就没有机会。
去了,她的心就等于被套上了枷锁。
思来想去,许年年最终选择了沉默,这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默认了。
她再也没有挣扎,坐在元铮身前,忍受着寒风从脸上刮过。
北萧到祁夏的这条路,天气一向反复无常,温度也是,有时很热,有时很冷,今天可能不太凑巧,所以温度很低。
而许年年仅仅穿了一件宫女装,脖子什么的都露在外面,冷风笔直地从她的脖子里面灌进去。
纵使如此,她依然挺直着脊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元铮一个大男人,又常年征战沙场,这种温度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以前在边疆的时候,比这更恶劣的环境都有,可是许年年不同,她贵为公主,自然是锦衣玉食被人照顾得极好的,这样的天气她肯定是受不了的。
但元铮觉得她性格太过于倔强,遇事不懂变通,也就没有放她下马,硬生生地让她在马背上这样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