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慷慨陈词道:“我乌孙虽小,亦为西域诸国之首,论史,大汉也曾和我乌孙借兵同击匈奴,彼此两国向来友好,如今大汉内患未定,不远千里来犯,此犯兵家大忌,我乌孙国以逸待疲劳之敌,复有十万好征善战男儿,如何能不胜,若我王胜,必将先生远发配北方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归大汉。”
阎行在一侧,忽然举杯,让人转递给使臣,笑道:“果然不愧草原好男儿,在下阎行愿领五万骑兵和乌孙王一战,若败,我代主帅发配远地!”
马腾亦大笑,举杯道:“小国有如此男儿,我大汉男儿当敬之!”
荀攸淡淡一笑,同样举杯道:“英雄胆略过人,敢在如此强权之下说出这样的话,令攸佩服,当敬酒之!”
三人与那使臣同饮酒必,荀攸将酒杯一扔,喝道:“辱大汉之帅,其罪当斩,念你为乌孙来使,杖责三十,待我军大胜之后,必斩之!”
阎行与那使臣嘿嘿一笑,挥手道:“恕不远送!”
在杖责使臣,让他离去之后,荀攸轻轻摇头道:“强国弱臣,尚可自保平淡;弱国强臣,必败至无自居之地!”
阎行大笑道:“那似我们这样的强国强臣,又该如何定论!”
荀攸冷看他一眼道:“终生不可有一败,若有一败,则再无机遇,越是强国,越不能败!”
阎行微微一滞,复笑道:“富贵乃天定,生死由自己,绝不敢有失!”
荀攸面色稍微缓和,道:“你若在此时一败,圣上的大业就要受到影响,如今不是我们这里有战,就是兴州也在准备消灭高句丽,济南大军已经开始云集,粮草和军备都已经向济南、洛阳两地集中,在西域统一和高句丽覆灭之后,圣上将准备亲征北方,诸位这里一定要稳妥,一旦有失,整个天下的局势都会被牵动!”
阎行“啊”了一声,道:“稳妥起见,西域那些驻防军就留下防御大营,金城公(领军正中直入,我自阿拉山口旋绕出袭其后,方能保证必胜!”
荀攸松了一口气,指着阎行道:“你啊,方才也太托大了,如今之策才是完全之策!”
马腾笑道:“若是如此,只要阎将军要食言了!”
阎行左右看了看,装作懵懂状,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话,我自己怎么记不得了!”
三人大笑,举杯同饮,共同离开帅帐,站在茫茫缥缈的草原上,凝望远方。
有兵卒急忙来报:“乌孙骑兵大举来犯,不过人数之多,远过十万!”
荀攸眉头一皱,登上箭楼,透过三尺长鹰眼观看,这个鹰眼可以查看到六十里之外军队动态,透过鹰眼,荀攸看到远处确实有大规模的骑军移动而来,与斥候道:“继续查探!”
复回身与阎行等人道:“我们太小看乌孙和对手了,他们派使是假,突袭才是真,这次来袭的骑兵数量远远超过我们的假设!”
阎行也上来观看,透过鹰眼,瞄了很长一段时间,非常小声地和荀攸道:“大概有二十万骑兵,这个可不是乌孙国能够拿出来的实力,有可能是残留在金山附近的匈奴人,除此之外,在乌孙以西确实也有不少的游牧部落,但凑足二十万还是不大可能,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如今漠北鲜卑只有燕然山和安习水一带的鲜卑人还能有这个实力,但他们应该不可能这么快赶过来,何况在中间隔着金山,金山延绵千里,可能比天山山脉还要绵长,更冷寒,绝不是轻易就可以通过的地方,何况还有十万大军,一路补给都是问题,所以可以肯定不是鲜卑和匈奴。”
马腾问道:“有可能是康居、奄蔡两个小国也出兵了,毕竟乌孙举国男儿皆是兵,十万也是可以筹起来的。”
荀攸道:“都想得太简单了,康居、奄蔡两个小国户不过三万,便是举国皆兵也凑不足十万,肯定有一个我们料想不到的敌人出兵了,总之先不管那些,让各郡驻防兵在后,他们放在前,一旦被冲垮立刻就会溃散,只能放在后面,作为后援,令弓弩兵全部上箭楼!”
阎行点头道:“骑兵对战之法是灵活冲击为主,尤其那些骑兵都是草原上的游猎者,只能依靠马快迅速突进!征西和定西都是大汉最典型的游骑兵,跑起来才是我们的长处,所以荀公请让我和金城公出战吧”
荀攸看着西北方隐约可见的大规模骑兵,道:“那就按你的意思,游骑兵都调动起来,驻防军则依靠湖水和箭楼和对方对峙,不过两位将军只能胜,不能败啊。”
阎行微微冲下箭楼,跃上马,举刀和身后诸将喊道:“有兵来袭,兄弟们上啊,让他们知道我们定西游骑的利害!”
疏勒公硫离和车师公堰兹都是亲自领军出征,他们也吹哨领本部骑兵上马,荀攸急忙道:“诸位只需留在此地静守!”
硫离道:“我亦是大汉公侯,今有外敌来犯,当领军伐之,先生不要阻止我,我们疏勒的男儿也要证明我们是西域最勇猛的男人!”
车师公堰兹道:“车师骑兵虽不比大汉精良,然也是能射善战的好男儿,大敌在前,正是向草原证明我们是真正男儿的时候!”
他们不管荀攸的阻止,大声吹响长哨,召集本部勇士上马迎战,阎行和马腾都是西凉人,和他们脾气相近,反而支持他们随自己一起出战!
其他各郡派来的都是世子,被他们两个人一鼓动,也大声唿哨,领齐人马就要冲过去。
箭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