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嘴角一直挂着浅笑,“哦,你们说我什么?”
说什么?说唐煜尘和她的搭档莫皑是男女朋友关系?
莫皑看向宫若水,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捏着话筒的手开始出冷汗。
恰逢这时,她察觉有一道视线射在自己身上,那视线冷怒无情,给她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宫若水看了一眼莫皑,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寒光,最后说:“说如果有机会,莫皑想跟你合作一曲。”
唐煜尘笑了笑,“机会是肯定有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我在来的时候,就听助理说过莫莫会钢琴,还曾一曲惊艳世人,不知我有没有那个耳福听莫莫再次弹奏一曲。”
莫莫,多么耳熟的称呼。莫皑一时有些恍惚。
宫若水状似拈酸呷醋道:“听听,你这称呼,我还以为是情人间的昵称呢。”
唐煜尘一怔,旋即道:“若若这醋吃得太没道理了,圈子里谁都知道我爱说叠词。”
底下立即有粉丝附和大喊:“尘尘。”
宫若水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虽然没明说,但字里行间暧昧模糊,似乎是在故意引导着众人遐想,尤其是某人。
有人将钢琴搬上来,莫皑走过去坐下,掀开琴盖,调了一下音。
唐煜尘开口道:“不知莫莫主持人听过《医不好的病》这首歌吗?”
莫皑心尖一抖,“这首歌家喻户晓,又是你的成名曲,我又怎么会没听过?”
唐煜尘追问:“你熟悉吗?”
莫皑指尖一颤,视线掠过唐煜尘的脸,她似乎看见了他眼中浅浅期盼,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她呼吸略有些困难。
她很熟悉!
唐煜尘早些年出的每一首歌,她都无比熟悉。
《医不好的病》这首歌的旋律已经滚瓜烂熟,音符早已嵌进骨髓,经过干细胞的增殖再生,血液流经全身,即便血细胞老死,依旧不会忘。
可莫皑已经结婚了,如果说熟悉,这会让她心底产生负罪感,况且,这对唐煜尘一点也不公平。
她能做的,只是斩断他们之间的所有情愫。
想到这里,莫皑深呼吸一口气,狠心道:“只听过一两次,怕是还需要乐谱提醒。”
唐煜尘眼底的光渐渐暗淡。
很快,有人给莫皑递上乐谱。
莫皑指尖搭上钢琴键,手指翻飞间,白键与黑键相互追逐,像极了恋人细小玩闹,打情骂俏。
唐煜尘启开唇,“白雪皑皑……我不想让你消失在脑海,只能时时把你取出在阳光下晒一晒……这世上医不好的病,是我对你的情……”
随着烂熟于心的旋律奏响,过去的画面便不停在莫皑脑海中翻飞。
此刻,两人站在台上,明明只有几步远的距离,却好似隔出了一条天堑。
过去的甜蜜,成了天堑里延伸出来的尖锐石笋,一旦直面了,便会被石刺穿得肠穿肚烂。而莫皑的心被扎出了窟窿,面上依旧淡静如初。
大约四分钟后,一曲毕。
莫皑能听到底下观众对唐煜尘的赞美,也有对她的褒扬。
也幸好唐煜尘唱完这曲,就下了台。
否则,莫皑真不知道该如何在台上风轻云淡,自若面对台下观众?
主持完这一期的节目,莫皑好似抽光了全身所有力量,她觉得浑身上下有一些虚乏,提不起精神来做任何事。
宫若水主持完节目,按照以往惯例,很快便离开了。走之前,对着莫皑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莫皑去到化妆室,把身上的礼服换下来。
之后坐在化妆镜前就不想动。
里面的人差不多都走了,还剩莫皑在里面。
“咚咚咚……”门忽然被敲响。
莫皑纷乱的思绪才稍稍压下去,强行打起精神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身浅灰色西装的唐煜尘,他站在门口,嘴角浅笑时,模样干净纯粹,优雅温润,成熟稳重。
莫皑身子狠狠一颤。
唐煜尘温柔宠溺地看着她,“莫莫,我回来了。”
短短六个字,让她猛地酸了鼻梁,压抑许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眼眶一下子发热湿润,泪顷刻间崩陷,如山海奔流。
她很想扑到唐煜尘怀里,哭个彻彻底底,可她不能。
“我……你……”莫皑张了张唇,不晓得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流泪,千言万语仿佛尽付了泪水。
她一哭,唐煜尘心便揪了起来,伸手想给她擦眼泪。
莫皑立即倒退了一步,自己抬手擦掉,即便不忍,还是说出绝情的话,“我已经结婚了,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唐煜尘脸色一痛,最终还是扬唇笑道:“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回来的。难道我们之间做夫妻没可能了,做朋友,你也不肯接受我吗?”
莫皑说:“你不怪我吗?”
唐煜尘苦笑了一下,“我又怎么会怪你?其实,当初我也瞒了你许多事。更多的时候,我是在懊悔,如果当初……或许我们如今的结局又会不一样。”
莫皑心头五味杂陈,说不出一个字来。
“过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