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在檐下默默地等。
寒风呼啸,像是刀子一般在脸上刮,刮得脸上剥皮似地疼。
她转身背对宫家大门,微微抬头,便能看见天空是浓郁得化不开的阴云,衬得整个世界都有些黯淡无光。
刚开始还好,过了十多分钟后,莫皑便觉得天气阴冷无比,即便穿着厚厚羽绒,依旧难以抵御渗骨冰寒。
地上潮湿水重,站了会后,便觉得寒气似是从脚底板源源不竭往上攀升,脚趾头冻得有些麻木。
莫皑疑惑过了这么久,那佣人怎么还没通报完?
后头,她终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佣人让自己等应该是等宫若水发话让自己进来,并不是等着让她去通报的意思。
莫皑重新按了门铃。
没人开门。
莫皑开始大力拍。
依旧没人来开门。
她将手拢在唇边,开始喊:“宫若水,你想清楚了。莫腾是我弟弟不假,但我们同父异母,他母亲逼走了我母亲。这件事,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相信也没有人会说我。”
“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开门,我就走了。”
“一……二……”
三还没出口,门被打开,依旧是刚才那个佣人。
莫皑跨步进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
那个佣人极其不情愿地将她领到宫若水房间外头,之后,没好声气地说:“小姐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莫皑点头,“谢谢。”
那佣人冷哼了一声,用手把莫皑拨开,路都不看地走了。
莫皑无奈地摇摇头,果真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她敲了敲门。
里头传来宫若水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进来。”
莫皑打开门。
宫若水举着一杯红酒站在窗边眺望远处,听到莫皑进来的动静,也没回身看她。
莫皑不想跟她废话,直接说:“你要怎么样,才肯和解?”
宫若水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脸上没有半分被侮辱后期期艾艾的模样,反倒神清气爽。
她依旧自傲得像只孔雀,“怎么样?呵呵……当然是你签下与祁逾明的离婚书啊。”
说着话,她从窗边走过来,到床头后,放下酒杯,拿了床头柜上的文件袋,甩给莫皑。
莫皑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如果不签,莫腾就只有坐牢这一条路走。”
莫皑定定看了她一会,“怎么,祁逾明不出面跟我谈。”
宫若水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旋即冷笑道:“逾明忙,跟你谈,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不过,你要是想听他亲口跟你谈,我倒是可以帮你给她打电话。”
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后,递到莫皑面前。
莫皑垂头看着,“祁逾明”三个字浮现在屏幕上,还有一张祁逾明的侧脸照。
这张照片大概是三年前的。
三年前的祁逾明,性格虽冷漠,但他脸部线条略微柔和。
而现在的祁逾明,脸部线条刚硬,如刀削斧凿。
电话被接通,祁逾明沉磁嗓音传来,“若水。”
语气柔和,带着缱绻温柔。
莫皑身子微微一颤,旋即咽了口唾沫,将把手机拿在手中。
“是我。”她闭了闭眼睛。此时此刻,她心底忽然涌出万般不舍。
电话那头传来祁逾明冷冰冰的声音,“宫若水找你了吧。上次,我妈去找你时,我没时间。这次,既然若少来找你了,你就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只有这样,你弟弟才能安然无恙,明白?”
莫皑觉得这个祁逾明说话语气不对,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你真的想跟我离婚?”
他反问,“不然?”
莫皑问出刚才那个问题时,便忍不住想骂自己,他都让自己母亲和宫若水接连逼自己签离婚书了,他怎会有不舍?
她苦笑了一声,“我要听到莫腾安然回家,得到宫若水不再起诉莫腾的消息,我才会签下离婚协议书。”
祁逾明说:“你最好说话算话,十分钟后,你就会收到莫腾被释放的消息。”
莫皑挂断电话时,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抽光。
手机自她指尖落了地。
她很想打起精神,试了几次依旧是徒劳。
宫若水房间内冷气很足,可此时的莫皑仿若进入了冰窖。那是一种从心底蔓延出的寒意,窜遍四肢百骸。
腹中忽然有轻微刺痛传来。
莫皑闷哼一声,捂住肚子,抓起那份协议书,失魂落魄地离开。
还没回到枫霞别苑,她便收到楚虹千恩万谢的电话。
莫皑只有气无力地随口应付,挂断电话后,用胳膊掩住唇,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回到枫霞别苑,莫皑径直钻进卧室,掏出那份协议书。
鼻尖触着纸张,大半天划不开一笔。
最终咬咬牙,颤颤巍巍签上名字。
门在这时被敲响。
莫皑将笔磕在桌子上,擦了擦眼泪,打开门,见是何医生。
何医生嘴角挂着善意的笑,“少奶奶,今天又到了产检的日子。”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