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女……”
阿宝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那是谁呀?”
“我们上任祭祀,也是族长的yòu_nǚ。”
鸥翎并不隐瞒,详尽地介绍说:“月女全名其实叫做鹤月,但因为她能够利用月华的力量,渐渐地大家就只叫她月女了。以前她常常会在月光下医治族人,有时候也会出现这种类似月华凝聚的情况。”
“那她会不会就是蛋蛋的阿娘啊?”
阿宝眼神晶亮地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
鸥翎相当沉重地摇了摇头:“月女失踪很久了,而在那之前,她还没有婚配。”
“那也还是有可能的。”
阿宝想了想说:“也许她在失踪之后嫁的人呢?”
又说:“这种利用月华的力量应当不多见吧,多半是通过血脉来传承的。”
“这个倒不错。”
鸥翔在一旁开了口:“我曾听鸥老提起过,月女母族传承自月光鸟,而月光鸟相传出自月宫,天生拥有利用月华的能力,只不过一代代传承下来,血脉变得越来越稀薄才不显了,直到到了月女,不知道为了什么,这种能力才又凸显出来——因此就算这颗嗣卵不是月女的血脉后代,多半跟她的母族也脱不了关系,也算是为我们缩小了帮它寻找父母的范围。”
“要真是月女的血脉就好了。”
鸥翎沉默了一回,缓缓道:“就算线索太少,我们未必能追索出月女的踪迹,从而找到月女,但起码也能知道月女还好,此刻大概还在这个世界的什么地方生活着。”
要是她还好,为什么她没有回来?
又是为了什么嗣卵会流落到外面,又辗转重回了羽族?
鸥翔动了动嘴唇,最终也没把这些话说出来。
他觉得,他大概知道了那个原本爱笑爱闹的鸥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又的确,他的这种改变是从月女失踪开始的,在那之前他们两家其实都是一个模式,那就是弟弟显得更加沉稳,做哥哥的反而有些跳脱,如今他家还是这样,他是弟弟,反倒比鸥展沉着些,也一直是他在管着鸥展,鸥翎这个做哥哥的却是越来越比鸥鹭沉稳了,渐渐从原来他听鸥鹭的,变成了现在这种大家都听他的。
本来大家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年纪变长之后,鸥翎自己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就成长了起来,现在看来,成长固然还是成长,这种成长过程却不见得有多愉快。
也怪不得鸥鹭都有后代了,他跟鸥展也都有了配偶,鸥翎却还一直单着。
鸥翔深深地看了鸥翎一眼,随及又发现,鸥翎飞行的动作相比刚刚谨慎了不少,当初鸥鹭初初得到小路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那是因为实在太过珍惜嗣卵,总觉得这样小小的家伙脆弱易碎,所以过分保护。。
所以鸥翎他这是爱屋及乌,哪怕还没能肯定,就已经下意识地就开始宝贝起这颗有可能是月女血脉后代的嗣卵了吗?
而这样微妙的改变,也只有熟知鸥翎的鸥翔能发现,凌旭和阿宝是全然的一无所知。
此刻他们的注意力本也不在这个上面。
阿宝的小脑袋里盘旋着无数个疑问,阿爷为什么一点惊奇的意思都没有?月女是不是真就是蛋蛋的阿娘?如果是,这对蛋蛋要算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好消息,族长应该会重视它,而后很好地照顾它,那么问题来了——族长会不会跟他抢蛋蛋?
又盼着蛋蛋好,又怕蛋蛋离开自己,这一刻,阿宝的内心可以说是矛盾极了!
凌旭此刻心中却是一片的淡然。
最早先毛小羽对他使出回春咒的时候,他就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再等毛小羽为他渡了那样大量的月之精华之后,这一点就毫无疑问了。
因此他并不意外,毛小羽能引发月光的异动,他只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得了这样大量月之精华的补充,毛小羽的丹田应该没那么干涸了吧。
再想到这么小小一个人儿(大雾),甚至还没来得及孵化出来,就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积攒了很久的力量尽数都灌输给了他,他的心就忍不住格外柔软了起来。
一时间,四个人各有所思,之前的交谈便就这么终止住了,夜色下的赶路又变得寂然无声。
而后没过太久,终于到了族中心。
本来鸥翎和鸥翔是打算去鹤老那里的,他专门负责处理族中所有流落在外的嗣卵,并一切与之相关的事宜,包括答谢送嗣卵回来的人,为之安排住处,安排以后,帮嗣卵寻找双亲等等等等,但这颗嗣卵有可能涉及到月女,他们稍稍商量了一下,直接就去找族长了。
族长住的也是一间小小的树屋,并不比凌旭他们路上看到的那些更宽敞。
淡淡月石的光芒透过窗户,无声地告诉了他们,现在上门并不算太过打扰。
确实他们也是计算好了会是这样才会直接赶来,否则大可等到明天。
鸥翎小心地将凌旭在树屋前放下,密密的枝叶交杂在那里,足以让人如履平地。
而他也是看到过凌旭的身手的,知道他绝不至于失脚从这里摔下去。
鸥翔那里,早已上前轻轻扣响了门扉。
不过一会儿,一个一身淡青长袍的年轻男子过来开了门,他双翅如雪,只在翅尖上染了一点黑,面容精致如雕,双眼清明透澈,唇色红艳,长发如漆,一半垂落在背上,几缕垂挂在身前,又有几缕零散地散搭在了翅膀上。
鸥翎、鸥翔见了,齐齐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