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老夫人说着,从一旁周嬷嬷手中,接过一个小匣子,打开来,是一个极水润的贵妃镯,尺寸小一些,戴在晼然手腕上却是刚刚好。
晼然抬头看了张老太君一眼,见张老太君点了点头,这才笑着谢过娄老夫人。
聂佑娴,聂佑芝与夏茉儿三姐妹,同样有礼物,分别是发簪,珠花,璎珞圈,倒是谁也不重复,只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就是了,就比如夏茉儿的璎珞圈,上面就缀着一个极通透的羊脂白玉,有半个手掌大小。
四姐妹收了礼,被周嬷嬷请到后面花厅里坐着,重新奉上瓜子零嘴。
聂佑娴低声与几人说道:“若不是看在她祖母的份上,我才不肯原谅她,但凡她有她祖母这三分的诚意,我也能信了的。”
晼然看了看手腕上的贵妃镯,有点拿人手短,但就慕容蝶,慕容智这样的,若不再得点教训,下回怕就该丢命了。
晼然心理安慰的想,就当她替娄老夫人教训教训孙子,孙女吧。
四姐妹说着玩笑话,就听丫鬟禀道,慕容智与慕容蝶到了。
娄老夫人沉着脸道:“一个多时辰没见你们人,还不快去给人赔罪?”
慕容蝶与慕容智一步三挪的往花厅去,知道今个儿若是不赔礼致歉,事情没完,娄老夫人在旁叮嘱道:“智儿,你赔礼过后,便去外院吧。”
慕容智应了一声,便与慕容蝶进了花厅,花厅就在几位老夫人,夫人说话的明间后头,用纱质雕花隔扇隔开,后头开了窗子,倒也不昏暗。
晼然坐在如意圆桌上,最靠近花厅门口的地方,好整以暇的等着两人。
慕容蝶在前头,在见到晼然的那一瞬,就急红了眼,指着晼然骂道:“都是你,你装什么装!分明就是个没人要的小贱种,凭什么踩在我的头上!
在凌先生面前,讨好卖乖,装的多努力多勤奋,在娴妹妹面前说我的坏话,让我们姐妹生份,就连我大哥,你都要勾了去。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要将聂佑娴是天煞孤星的传言,传扬出去,让聂佑娴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做个老姑娘,还要聂佑娴将这笔愁怨,记在你身上!
我才不要跟你道歉,这次事情不成,等我再寻机会,总有一日,我要把你撵出京城去,让你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慕容蝶说的恶狠狠的,把四姐妹都惊住了,且慕容蝶说话的声音极大,外头明间听得真真切切,待慕容蝶一番话说完,几位夫人搀扶着老夫人们,立刻挤进了明间。
娄老夫人第一个怒极:“蝶丫头,你在说什么?”
慕容智在后面,笑吟吟的说道:“就是呢,妹妹你在说什么?我瞧着董四姑娘极好,细皮嫩肉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我还想尝一尝是什么滋味呢。
在京城里,我可没见过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我要把她带回府里玩,你若是瞧不上她,只管将她骗到庄子上去,我给你收拾几日,保准她老实了。”
娄老夫人几乎要气晕过去,还没说出什么话来,罗氏已经整个人扑了过去,扒下发髻上的赤金云纹发簪,用力的往慕容智身上戳:“你个混账东西,竟敢打我晼晼的主意!”
晼然就是罗氏的心肝肉,慕容智说这样恶心人的话,罗氏哪儿还能忍得了?
庄老夫人与张老太君脸色也极难看,镇国公夫人吕氏,户部尚书夫人乔氏护着几个姑娘,让她们出得花厅来。
庄老夫人冷声与吕氏道:“带她们先归府去。”
吕氏应声,与乔氏一并带着几人走,尤其护着晼然,偏慕容蝶与慕容智见到晼然,就像是疯了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也敢往外说,气得张老太君都要动手。
罗氏的金簪子也不是白用的,即便有丫鬟拦着,也有几簪子是直直戳进慕容智皮肉里的。
娄老夫人整个人都慌了,几乎气晕了过去,周嬷嬷见状,急忙喊人道:“快请国公爷过来。”
几人到了穿堂,晼然就停住了脚步道:“夫人,我在这儿等着母亲与祖母。”
吕氏摇头道:“晼然你且先与我回镇国公府,待你母亲与你祖母回去,我再派人送你回靖宁侯府去。”
聂佑娴心有余悸,拽着晼然道:“你先去我那儿吧,我瞧着慕容蝶与慕容智都疯了,什么脏的臭的话,都敢说。”
“我瞧着也是呢,倒跟中邪了一样的,莫不是慕容大姑娘与慕容世子去找那只猫的时候,在哪里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吧。”晼然一本正经说瞎话道,她才不会说,她把会让人迷幻的蘑菇,给两人吃了呢。
果然封建迷信比较得人心,吕氏与乔氏迅速认同了这种观点,可比晼然说两人得了失心疯,可信度高多了。
吕氏道:“总归以后你们离着他们兄妹远一些,我会与娄老夫人说明,日后不允许慕容大姑娘到府里进学了,想来凌先生也不会教导这样的学生。”
乔氏拢着夏茉儿,声音冷的可怕:“没想到辅国公府世子,竟是如此不堪。”
晼然才八岁,纵是长得好一些,也不该……这慕容智才是真真恶心人的。
“罢了,我们陪你在这儿等着便是,倒要看看,那辅国公还有何话说。”吕氏说道。
辅国公很快就到了,身穿一件深褐色水云纹袍子,倒也干净利落,许是已经听到发生了何事,先与吕氏,乔氏赔了罪,便急急往明间去。
也不知明间说了些什么,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庄老夫人,张老太君与罗氏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