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之后,她没有像泼妇一样大吵大闹,没有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如此残忍,为什么如此无情。
而是优雅地端起本属于刑岂深的那杯红酒,对他说了一声‘’之后,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
刑岂深皱眉,按住她的手,沉默了半天的他终于开口道。
“你怀孕了,不能碰酒。”
看看,他即使是不要她,不要她的孩子,他对她关心的话语依旧能够张口就来,那么自然,自然到仿佛让她有一瞬间的误以为,他想要这个孩子了。
这才是最残忍的事情。
明明就直接告诉了她,事情不可能有任何的转机,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you惑着她,误导着她,一步又一步让她情不自禁地陷入毫无遮掩的陷阱之中,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无法自拔。
“迟水水,我不知道我应该是感谢你的迟钝,还是憎恨你的迟钝。”
戚媛媛脸上笑容如同一朵花,绽放在最绚烂的时刻,可是却给人一种在下一刻就要凋零的感觉。
让人不禁想到了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你知道吗?岂深他一直……”
喜欢这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媛媛,你要的红豆汤我买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刑岂深站在门口,脸上笑着,语气却很是不悦。
戚媛媛看了看他的眼神,便明白,他已经站着听了好一会儿她们的对话了,而他也清楚明白地知道,她那句被他打算的话究竟是什么。
正因为知道,他才打断了她。
刑岂深刻意隐瞒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迟水水发现,尤其是在知道她结婚以后,他就更不会告诉她。
他是很想得到她,曾经也有把她抢过来的打算。
可是那天在遗香,他和曲梓城那短暂的对视一瞥,曲梓城的隐忍退让,让他明白了,曲梓城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更明白了,迟水水遇上了良人。
那人对她,不比他对她差。
把迟水水交给曲梓城,他很放心。
既然如此,那他又何苦去破坏她和曲梓城的婚姻?去横插一脚?
迟水水见刑学长终于回来了,松了口气。她望了望戚媛媛,并不打算知道她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
她只是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
“刑学长,你好好照顾媛媛姐,我走了。”迟水水说完,没有看戚媛媛一眼,而是直接走出病房外。
刑岂深则随着她的脚步,跟她一同走了出来。
“你要去哪,我送你。”
迟水水低着头,心情复杂,也许是戚媛媛那略带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她,好半天,她才组织好自己心里的话,抬头看着刑岂深。
“刑学长,我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是一个男人,你要有担当。”
刑岂深听见迟水水这句话,脸色开始变差。
她这是在指责他,指责他让戚媛媛流|产的事情。
迟水水只知道他亲手杀害了一条生命,可是她却不懂,如果这个孩子降生,那会给彼此带来多大的困扰,而他并不能给孩子和戚媛媛幸福。
他何必让一条纯洁无辜的生命,绑架了两个人以后的生活?
将一切终止在可终止的时候,才是对的。
迟水水见刑岂深沉默,她看了看他,再次开口:“刑岂深,你回去陪媛媛姐吧,她现在很需要你。”
刑岂深很想解释些什么,但是他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安全。”
“好。”迟水水点点头,和叶妍芝、郑艺离开。
叶妍芝和郑艺本来有事情要和迟水水说,可是见她一脸惆怅的样子,谁也说不出来了,只好小声问她。
“水水,你怎么了?”
迟水水叹了口气,觉得戚媛媛流|产的事情算是刑岂深的家丑或者是*,说出去似乎是不太好,于是她整理了一下心情。
让淡淡的笑意爬上她的脸颊。
“没什么啦,感觉医院有点阴沉而已,每次去医院总是会有不好的情绪。”
“哦,是这样啊。”
叶妍芝和郑艺就放心了,她们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还是先不要说好了。
迟水水自己倒是主动,问她们道:“你们两个刚才出去去哪里了?”
“这个我们不着急,找个吃晚饭的地方我们边吃边聊吧。”
迟水水听到吃晚饭这个三个字,于是情不自禁地点了头。
***
方棱不会煮粥,便从外面买了一些回来,家里有些榨菜,若是太淡了,也能合着吃一些。他拎着大包袋子,走进房间,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
本来应该在房间休息的阮冉冉,不见了。
方棱顿时心慌,本来买给她喝的粥就这样被他惊慌地掉落在地上,他飞快地冲出房间,在这个小小的家里找着。
其实,这不能算是个家,应该算是个阁楼,头顶上的天花板都是窄的,方棱每次过来都得弯着腰,不然的话他的头便会敲到房顶。
第一次来的时候,方棱和阮冉冉还不是男女朋友,两人只是认识了一段时间,算是好朋友的关系。
当时,阮冉冉只是跟他说了一句,要小心啊,方棱还没放在心上,于是刚进门,他的头就‘咚’地一声敲在了天花板上。
撞上去的力度太大,疼得他眼睛有些黑。
阮冉冉先是捂着嘴笑着,在收到方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