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狐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批财物绝不只仅仅是打点人情,让图鹤年盯紧点。”景祯敲敲桌面严肃的说道。
“是,奴婢目光短浅,不若王爷考虑周全。还有一则消息是汩阳侯派人传来的,也跟萧家有关。”田其敬又斟酌着说道。
“舅父?什么事?虽说刚被萧家和老八断了臂膀,舅父难道现在就沉不住气了?”
“侯爷的意思是只是给王爷说说看,如何行事全凭王爷做主。侯爷说萧启辉借着职务便利与宫里的屈美人有染。”田其敬压低声音说道。
“萧启辉?龙策卫左长史。这消息怎么来的?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景祯眸色晦暗不明,龙策卫是天子亲卫,拱卫星极宫的重要力量,龙策卫左长史领三百人负责宫内安全事宜的调度指挥;右长史则是领二千七百人负责宫外驻扎防卫。虽然左长史仅领三百人,但其地位却高于右长史,非天子亲近之人不能居之,真是没想到,老头子竟然被他当作半个儿子的萧启辉带了绿帽!
“是侯爷的心腹侧将马繁坚,他的表姐是月阙殿的宫女,前些天她病了夜里总是疼的睡不着,有天夜里她无意中发现此事,之后她留心捡到了屈美人写给萧长史的信,就把消息和信件传给了马繁坚。侯爷说这马繁坚一得到消息就告知了他,还没有别人知道此事。”
景祯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一旦东窗事发,萧启辉必死无疑,这么一个特殊的职位要是自己人得了,以后行事就会方便很多。只是老头子肯定会再选他信任的人,这些人里头还是老八的人多。虽然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这赢面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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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五十九章中计
没有听到景祯说话,田其敬有些不安的又说道:“王爷,侯爷还有一句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说。”田其敬想到宋侯爷的话再联想到王爷对萧家的仇恨心内有些担忧,这样的事,告密者与被告都只有一死,圣上绝不会允许知道这事的人活着。侯爷有些操之过急了,只是这话他一个阉人如何说。
“舅父还说了什么?”景祯眉目不动的问道,舅父如今越发的沉不住气了,都当了侯爷这么多年脾性还是老样子,真让人头疼。
“侯爷说机不可失,且燕阁老如今还在朝堂上,推上去一个不站队的,总比还是八殿下的人强。”田其敬按着传来的消息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萧启辉虽目前不是老八的人,可他毕竟也是崤山萧氏,到底如何就难说了。舅父的话也不失道理。”景祯站起身踱了几步背对着他说道,舅父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如今燕阁老还能帮衬自己,倒是可以赌上一把。
“证据确凿的话。此事可以周旋,你去把周先生和方大人秘密请来,本王要仔细想想这事。”景祯回身又坐下说道。
周弘真年过半百,是景祯的谋士,方常琨是礼部尚书,早就投了端王。两人都是夜半来的,景祯命田其敬细细的说了一番事情的经过。
国字脸大浓眉的方常琨听完之后思索了一会儿,“王爷,何不以此胁迫萧启辉成为我们的人。”
鬓染霜华的周弘真闻言却说道:“不妥,萧启辉其人心思阴毒,怕就怕我们打草惊蛇,反受其害。要想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也是,萧启辉手下的血债不少,平时更不会将我这个尚书放眼里,威胁他极有可能触怒他,鱼死网破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方常琨点点头赞同的说道,旋即皱起了眉头。
“周先生,你可有什么想法?”景祯站起身看着周弘真说道。
周弘真捋着发白的胡须斟酌着开口,“王爷,倒也有办法,只是恐怕要请燕阁老出面一趟了。”
“但说无妨,燕阁老那儿有我来说。”景祯眼里闪过一道幽光。
祁王府飘渺院,景修这几天心情好起来,身上的伤都是袁敏州看顾着抹药,如今也好的七七八八,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这几天缠着沉钺给他读书,都是山川杂记,沉钺自己也感兴趣,没事的时候两人就边读边讨论,经常为了一个分歧争论不休,倒也增添许多乐趣。
将近五月,天气渐渐转热,京郊千靡谷的花开的正好,每年的五月初二都会在千靡谷举办花神节,是一个青年男女踏青赏花的日子,这一日女孩们可以抛头露面轻挽纱衣,眉目顾盼,和着轻风凝香,花前邂逅,寻觅今生良人。
景修自从眼睛看不见后就让敏州命人打造了一个轮椅,以后出去的话也方便。他想着花神节那天带钺儿去千靡谷赏花,那儿有一株千年双生依萝树,据说是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死后幻化而成,开着洁白如玉的细碎花朵,香气却是淡得闻不到,清风拂过似雪零落。每年的花神节被评为花神的都是这株树,引得无数痴男信女前去祈愿。
若说以前景修对此是不屑一顾,如今却也是茫茫红尘情网中的一个,当然也想去许许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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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六十章花仙
五月初一袁敏州就打点好一切,次日一早袁敏州和冯吉辛就驾着马车往千靡谷去。沉钺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一望无际的花海,更有许多花她连见都没见过,竟连秋家专门汇编整理的花草汇中都没有记载,也不知有何功效,能否制成胭脂。
景修坐在轮椅中被袁敏州推着走在沉钺身旁,他一身淡蓝色勾银丝祥云锦袍,头发并未挽髻而是用银色丝带缚住,一头青丝光滑可鉴,眼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