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记得,却独独只记得我弄坏了你的风筝!”
茗玥见他这么郑重其事的伤心,眨巴着眼睛仔细想那些他对自己好的场景,确实都忘了,她心里暗想难不成自己果真如此小气,只记得这人的不好了?
安少阙看着她仔细思考之后又皱了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下子敲在她的头上:“锦娘娘这么好的人,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茗玥还从未让人说过是白眼儿狼,一瞬间便黑了脸色,刚要抢他几句,便听外面沉声道:“阿阙,怎么说话!”
茗玥往外看去,见来人一身绣翠竹的墨青色长袍,锦衣玉带,手中拿着一个文玩小葫芦,浅浅含笑,那双桃花跟安少阙一般无二,却不显fēng_liú,不笑的时候也盛满了笑意,越发让人亲近。
锦妃也跟在他身后坐了进来。
茗玥见那文玩小葫芦觉得甚是喜欢,便抬头甜甜地叫了一声:“七皇叔。”然后张开手臂等着他来抱。
安王见她如此讨喜,忙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只觉得月余不见又添了许多分量,笑意盈盈的道:“怎么病了这一场,倒是胖了这么许多?”
锦妃笑道:“这孩子病倒是好了,只是又患了懒病,爱睡还又添了嘴馋的毛病,不涨分量可就奇了!”
茗玥脸又黑了些,自己不过安逸了几日,就算涨分量也不至于让他们说这般夸张。
安王见自己一说她胖,她便立刻垮下脸,觉得有趣极了。
茗玥看着他手中的小葫芦,问道:“七皇叔,你这小葫芦是哪里来的?”
安王不答,只是问道:“玥儿喜欢?”
茗玥忙不迭的点头,心里其实早知道他是要送给自己的,却也不得不卖乖讨好一番。
“七皇叔拿来的东西,玥儿都可喜欢了。”
安少阙忙插嘴:“父王,别给这白眼儿狼!她只记得人坏,不记得人好!”
茗玥不理他,伸手环住安王的脖子。
安王看她这般心中又是一软,转头训斥安少阙:“怎么说你玥妹妹呢?”
安少阙又不忿的要开口,茗玥却抢先一步:“茗玥只记得好人的好。”
锦妃笑着戳戳她的鼻子:“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啊?”
茗玥嘟嘟囔囔:“七皇叔自然是好人,母妃也是好人,就是那个爱叽叽喳喳老是欺负人的不是好人!”
她说着,又眯缝了眼,打了个哈欠又觉得困了,就不管不顾的又摸了摸那个小葫芦,直接抢过来攥在手里,又睡了过去。
安王察觉到她的困倦皱了皱眉,问道:“玥儿一直如此?”
锦妃叹了口气:“这几日一直如此,又找了大夫看,也只说病已经好了。”
安王却有些忧心,便是再懒惰,也不会这样说着话便睡着了。
锦妃见她睡得人事不知,也皱了眉:“等改日找个道人给她看一看,是不是丢了魂儿了!”
旁边一个老嬷嬷上前道:“老奴听闻洹城清玄寺迦木大师道法通天,娘娘不妨一试。”
第4章清玄寺(一)
洹城离边疆不远,众人一商议,又觉得已是耽搁了几天,再不能耽误战局,便决定锦妃与茗玥少阙留在洹城,安王与杨老将军直接去战场。
安王既然到了,大家便再不耽搁即刻上路,茗玥这几日还是吃吃睡睡,醒着的时候就和安少阙斗斗嘴,自己将他气得七窍生烟,便是心情大好!
他便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还能斗得过自己?!
没了秋蒲,一路上倒还安稳,不到十日,便到了洹城。
这几日茗玥只见了外公几次,这时候要与外公分离,也是诸多不舍。
她又看到外公这几日为战事烦忧,鬓边都多了许多黑发,有些心疼,分离之时被他抱在怀里,忍不住道:“外公,您别担心,您这一场仗肯定能打赢的,过不了多久便能相见了。”
若是她记得不错,不到半年外公便大胜归来,打下了北秦三座城池,连带着母亲也重得恩宠,只是那时外公多少有些恃才傲物,不久便招来大祸,遭人陷害,母亲在二月料峭寒风跪了三日才免了外公死刑,却终身□□。
茗玥想想还是觉得胆寒,想着重来一回,便再不让事情重演。
杨素华身着战袍,怕自己身上冰凉的铠甲冻着她,又把她塞回锦妃怀中,道:“孩子身体重要,你送到这里也不必有什么不舍,父亲感受到了你一片孝心,已是再欣慰不过。”
锦妃含泪点点头,父亲已是年过花甲,战场波云诡谲,她又怎么不忧心?
好好地喝了送别酒,又洒下一路的离别泪,杨老将军终究还是离开了。
这几日阴雨绵绵,虽是盛夏,却有些湿冷。
锦妃打听好了清玄寺在何处,潜心斋戒一日,才带了安少阙和茗玥一同前往清玄寺。
茗玥心中忐忑不安,她只听说迦木大师道法高深,有通天之能。她原本是不信鬼神之说的,可是这还魂的事儿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也由不得她不信。
她原本是怕那迦木大师看出她还魂,死活不去的,闹了两次无果,便不再闹了。
至如今坐在马车里还是十分不悦,耷拉着脸任安少阙怎么逗她,连个好眼色也欠奉。
安少阙自顾自得剥了个蜜橘填进嘴里,还不忘了笑话她:“你几时这样胆小了,不过是个和尚,有什么好怕的?”
茗玥一想到那和尚道人,便觉得脊背发凉,谁知道他会不会施个法便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