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地向王氏说道,“还是娘亲这儿的东西最好吃。”
“那就多吃些。”王氏给温暖夹了一个水晶虾饺,“娘听秋菊说,你这几日都没有好好吃饭,就忙着给外祖母画画了?”
温暖安慰母亲道,“哪有。”
王氏了解女儿的性子,“你呀,一画起来就挺不下来。母亲生辰还有七八天呢,又何必急在这一会儿。”
“外祖母七十大寿,女儿自然想好好地给她老人家画幅画。若是不早早画,恐怕得仓促收尾。”
王氏感慨女儿一番赤诚孝心,又心疼女儿,“你的心意你外祖母是知道的,可是暖暖,你身娇体弱,比不得旁人,还是需注意些。”王氏又唤了李嬷嬷,“一会儿去将令大夫请来,给三姑娘诊个平安脉。”
正说着,一个小厮一阵风般跑了进来,不等李嬷嬷训斥她无理,就匆匆忙忙地道,“大夫人,不得了了,府门口来了个老头儿,赖着不走了。”
本来这样的小事,是不必惊动王氏的。可那老头儿无论下人们怎么劝,不走就是不走,如钉在门口一般。温府又是最注重礼仪和脸面的,打骂驱赶老人这样的事儿他们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王氏道,“你不要急,慢慢说。”
小厮顺了气,将事情经过复原了一遍:今日卯时,他送了府中几位老爷、公子出门上朝。那时温府大门外并没有什么人,一切正常。到了辰时初,几个丫鬟仆从准备开门洒扫,哪知一开门就见一位耄耋老人衣衫褴褛地坐在门口,几个仆人上去好言相劝,告诉老人家这里是温府的大门,可不能随便坐在这儿。又拿了银两饭食施舍给老人,可那老人却把银两饭食都扔了。一群人好说歹说,半点儿作用都没有。
那老人还说,没错,他就是要到这家来,让家主收留他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头儿。这事儿他们几个做下人的岂敢拍板,何况老人看着年纪挺大了,指不定哪日就驾鹤西去了,哪儿敢随意收留。若是他家家人找上门来,讹上府中一笔,那才是倒了血霉了。不得已,才匆匆来禀主持温府中馈的大夫人。
王氏心地善良,听小厮说起耄耋老人、衣衫褴褛,内心几分唏嘘。可事关重大,没处理好被人讹诈不说,还坏温府的名声。几位老爷都是平步青云之人,长子温行之又才步入仕途。当今圣上以德治国,以孝为先,万不能让府上几位老爷少爷让别人捏了把柄,毁了仕途去。“我且去看看。”
温暖和温行之也站了起来,“我和娘一起去。”
王氏没有反对,带着一双儿女和几个丫鬟向府中正门走。温府一共三房人,每房人占据了一个大院子。每个大院都自成一体,一个大院中又有若干小院、花园、绣楼、会客厅水榭歌台等设施。大房居长,因此在整个府中最北端,二房三房分别在西南和东南,中间留出的区域为三房共同的活动空间,宽敞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叮叮当当~
第11章断事
长房的院子在最北边,走到府门口时,三房崔氏已经在那儿了。崔氏刚回到三房的院子里坐了没多久就听到了消息,因此闻讯而来。王氏有孕在身,府中有有些琐事,不必惊动王氏就能解决的,崔氏是决计不愿劳烦王氏的。
见王氏来了,崔氏无奈地冲她直摇头。这老头儿别看他上了年纪,任由她怎样好言相劝都无动于衷,可不就跟个顽石头似的。
王氏走过去问道,“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我让府中丫鬟给您准备点吃的,还有些许银两,您告诉我您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可好?”
张思弦看到来人是怀了孕的中年妇人,身后又跟着一儿一女,心想总算是等到了,他颤道,“老朽今年七十有五,没有家人,一个人孤苦无依。夫人心善,若能给老朽个安身立命之所,几口饭吃,老朽愿意为府中尽绵薄之力。”
王氏语塞,这是真打算在府里住下,“老人家……”
温行之急得在王氏身后抓耳挠腮,这昏老头儿还真打算赖在自己家里让他们给养老送终了,他不像王氏那般顾虑多,脱口就说,“那你说说你能怎样尽绵薄之力?”
温暖看着哥哥,着实在心里把他赞了一番。
老者毫无怯意地对上温行之的视线,“老朽乃是张思弦,别的不会,看病救人的功夫,还是有一点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张思弦是谁,那可是名扬四海的一代神医。自辞官隐退之后,张思弦就变成了一个传说。有人说张思弦被晋国皇帝带走,藏于宫中,专给晋国皇室看病;有人说张思弦心潇洒不羁,游历名山大川去了;也有人说他在宫中行医,直到大周皇宫内太多龌龊事,被秘密处决了。天潢贵胄都找不到的人物,就这么落到了他们温府的门口?
“你竟是张思弦!”温暖若有若思。难怪老人满头华发、衣衫破旧,被府中上上下下围在门口质问,却气度从容,不亢不卑。
“正是老朽!”张思弦笑眯眯地道,“你这小姑娘懂得还挺多!你这几日是不是没休息好?夜间躺下后觉得手脚冰凉?”
行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张思弦只是一个“望”,就将温暖的身体状况摸清了个五六分。
温行之懊恼地摸摸头,空口无凭,谁知道这老人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氏却是面带喜色,“老先生说的极是,快请老先生进去。”
崔氏也打心眼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