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电话,但他没接,我心想他可能忙,打算过半小时后再打,谁知没过几分钟他就回拨过来。
“小枫,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楚奕松的声音十分平淡,他说话好像从来都是这个样子,这点倒是和家里那朵玫瑰花很像,永远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一想到那朵玫瑰花,我的心情就一阵大好。
“想你了呗。”,我笑道。
“得,有事直说。”,语调没有提高一份,不,是半分。
“好吧,我想让你抽空帮我查一下这段时间印度有没有什么大型的选煤项目正在招投标或者……或者……我想想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评标。”,我其实有点郁闷。
“呦,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是不是想通了打算开始接手大伯的生意了?”,这次楚奕松的声音明显提高了两分。
“得,你打住,他们的事关我屁事,我是帮一个朋友打听一下。”,我对楚绍天和楚奕杨的工作完全没有兴趣,我只爱吉他和红酒,当然现在还有家里的玫瑰花,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好好好,印度哪个邦的?”
“啊?我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算了吧,等着,我让秘书帮你查一下印度全国范围内的所有招标项目吧,什么时候要?”
“尽快。”
“好,那挂了。”,我现在突然想回家赏花了。
“哎,你怎么没说几句就要挂我电话呀?”,楚奕松用一种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
“我说完了,挂了。”
我刚挂了楚奕松的电话,柳姨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柳姨,什么事啊?”,我其实知道柳姨的目的,但我还是没说破。
“小枫啊,你看明天就是你爸的生日……”
“柳姨,你知道我不会去的。”,我打断柳姨的话。
是啊,我不会去的,我为什要去看一个为了家族生意可以抛弃我妈妈的男人呢?我为什么要去看一个纵容自己那个门当户对的新婚妻子对自己的初恋情人下毒手的男人呢?
我虽然姓楚,但这个楚不是李怡蜓老公的那个楚,不是楚奕杨父亲的那个楚,而是妈妈曾经深爱过的那个跟她许诺生死白头的初恋情人的楚。
妈妈独自带着我住在外婆家的那些年,妈妈每晚独自徘徊在镇上那条通往市里的十字路口的那些年,妈妈每年那个男人生日那天精心打扮后走到那个十字路口发呆的那些年,妈妈每晚看着那张发白的照片的那些年,妈妈一个劲儿地让我不要恨那个叫楚绍天的男人的那些年,妈妈笑着拒绝一个又一个求婚者的那些年……
我永远也忘不了妈妈躺在病床上盯着医院大门口左顾右盼的样子,那个内心痛苦万分却依旧对着我微笑的美丽的女人,那个为爱等了一辈子的美丽女人,那个弹得一首好扬琴的美丽女人,那个过世后让我们把她的坟头朝向市里的美丽女人,那个一脸从容自若像百合花一样的美丽女人,那个我只叫了十六年妈妈的美丽女人,那个……
“小枫,你妈她肯定希望你去的,相信我,她肯定希望你去。”,柳姨又搬出妈妈来说服我。
可是,我不会去,我也不想去。
“柳姨,你知道,我不会去。”,我重申立场。
“好吧,我也不逼你。对了,你那个真爱怎么样啊?”,柳姨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然后继续道:“人家同意了没呀?啥时候带来给我和亦宏看看。”
“唉!”,一想到家里那朵带刺儿的玫瑰花,我又开始头疼了。
“你叹什么气呀?是不是人家不喜欢你?”,柳姨笑着问我,但我知道她的笑意里隐藏着某种担忧。
“不知道。”,我如实回答。
“什么叫不知道啊?”,柳姨没好气地问我。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白缇对我,怎么说呢,我其实有时候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不太一样,初中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只是,那种不一样好像又不太像喜欢,但我又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你脑海中突然蹦出一段旋律来,但是这段旋律又不太像是你能够迸发出来的灵感一样。
“小枫啊,你可别又像之前那样到处沾花惹草了,要不然是个女人都不会喜欢的。”,柳姨的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没有,我现在都快成和尚了,上哪里去沾花惹草啊。”,我其实真的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和尚,不过,这样说也不对,因为我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个她,我想,要是她也像我喜欢她那样喜欢我在乎我那就太完美了,可是……
“别乱说,反正等人家同意后,你可记得带来给我们看看。”,柳姨又笑道。
“那是自然。”,只是我什么时候能能把她追到手呢,不好说,不好说啊。
第二天,她又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让她走,我一时口快就骗她说等技术标评审完后。她听到后似乎不信,又似乎信了,反正她的神情很奇怪,应该说是介于信与不信之间。
而这之后的日子,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问一次那个技术标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评审完毕,我哪知道啊,只好避而不答。可她却总是不死心地一直问我,看来,她是真心想走啊,我得好好想想办法才行啊。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是啊,在她面前,我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办法,十五年前是这样,十五年后还是这样。
“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