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把扯走了磁卡,胡乱地向着屋子某处扔了过去,然后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冲着傅向暖说道:“我、不、去!”
从进门开始一直气定神闲的傅向暖终于表现出了恼怒的神情,将包上的拉链一把拉好隐忍着怒气道:“我才懒得管你!”说罢便摔门而去。
“谁稀罕了。”傅薄斯冷着一张俊脸轻嗤,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回了书房,沉重的大门承受了傅薄斯巨大的怒气和不满,吴鱼听着前后相似的两声重重关门声,看着刚才还硝烟四起的大厅内一下子就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她一人,之前猛烈的战火余温尚存,吴鱼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昨天看见傅薄斯和傅向暖站在一起时还觉得颇不似姐弟,如今看来倒还真是姐弟俩了。
眼睛一下子便落在了那张被傅薄斯怒火殃及的磁卡上,吴鱼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下四周,在确定傅薄斯不会出现后,走过去将无辜的磁卡捡了起来,因为摔的有些狠了,精致的卡面上留下了几道刮痕,所幸还能使用,吴鱼将磁卡揣进了外套口袋里,蹲在地上有些犯愁地挠了挠一头短发。
等晚上的时候得好好地跟他商量一下,谁知道傅薄斯同他父亲的关系会这么严峻,看来要通过傅薄斯去接近傅家还真的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呢。?
☆、第六章
? 山上的夜晚总是比别的地方温度低上许多,平日里屋子里有供暖尚且没什么感觉,等到从屋子里温暖的环境里走出来了,那种强烈的温差带来的不适便一下子展现了出来。吴鱼刚走出大门便被外面冰冷刺骨的寒气冷不丁冻到一下,感觉就好像是有人突然将冰块从脖子里丢了进去,从头到脚冻了个透心凉,吴鱼本能地将半张脸都缩进了羽绒服里,戴着半截手套依旧抵御不了寒夜的侵蚀,只能仿照着东北大爷的模样将两只手交叉着□□了羽绒服厚实的衣袖里,在山林阴影的映衬下,远远的看着就好像一个没头没手的球型物体在行走,颇有些吓人。
吴鱼四处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看见后,蹑手蹑脚地踩着小路上的枯枝落叶向着远处走去,直到走到确定不会被傅薄斯发觉的距离才停下脚步,一边向着四周警惕地张望,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下了电话。
滴滴的电话提示音在空旷静谧的山林里显得格外清晰,吴鱼等了没一会儿电话就被接起,依旧是昨天听到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只是电话周围的嘈杂声在此时静谧的环境反衬下显得格外的清晰,这让吴鱼不由得皱起了眉,被冻得通红的脸上满是严肃的神情:“你在哪儿呢?”
“在外面呢。”对方的声音同昨天相比有着些许微妙的差别,原本就低沉的声音好像是被什么浸染了,透出一丝疲倦。
吴鱼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略带嗔怪地叮嘱对方:“前几天不还犯胃炎么,少喝点酒。”
“嗯。”对方轻轻的应了一声,略显疲惫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吴鱼听着原先环绕在电话周围的嘈杂声突然消下去不少,挑了挑眉梢语带调侃地问道:“你躲厕所来了?”
“你是福尔摩斯么?”对方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夸张的惊讶语气,让吴鱼有些忍俊不禁,片刻之后对方也随着吴鱼的笑声低低的笑了出来,原本疲惫的声音在笑意的洗礼下有了细微的舒缓,“今天过的怎么样?”
像是终于想起了困扰了吴鱼一整天的事情,吴鱼皱着眉面带愁容,颇有些一言难尽地道:“傅向暖来了一趟,过来送了一张下个月傅柏容的生日请帖。”
“嗯,傅柏容的生日请帖我也收到了,这不是件好事么,怎么有困难?”
“唉,”这么一问吴鱼愈发觉得惆怅,寒夜的风吹得浑身发僵,吴鱼站在原地蹦了两下,一边蹦一边搓着脸道,“是,本来是个挺好的机会,可以顺便看看傅家到底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找找机会套取点对你有用的消息,可是,谁知道傅薄斯压根就不想去,还跟傅向暖吵了一架,把傅向暖都气跑了……唉,我看是没机会了,一开始你让我从傅薄斯下手就是个错误。”
“怎么会是个错误呢。”电话那头的人不知为何轻笑。
吴鱼听着对方话中带着的一股意味不明的笃定感,还有那不知由来的笑声,愈发觉得苦恼,不由得狠狠剁了两下脚以作发泄:“你还笑,傅薄斯跟他爹傅柏容关系不好你也不告诉我,哪有你这样坑自己妹妹的,早知道还是从傅向暖身上下手容易的多。”
“傅向暖?”对方不知缘何又笑了一声,而后便听到一声极为不满的轻哼,连忙收敛了笑意,轻咳一声摆出一副认真而又严肃的样子哄骗,啊不,解释道,“现在傅氏唯一的闲人就是傅薄斯,你说傅薄斯跟傅柏容关系不好?唔,我想起来了,之前傅薄斯不肯接管傅氏跑去当什么劳什子作家,确实好像闹过那么一出,当时知道的人不多,加上也过去这么些年了我忘了也是正常的,之前没告诉你,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再说了,天下哪有记恨子女的父母,这大抵就是傅薄斯单方面闹脾气吧,被宠坏的孩子都这样,不然傅柏容也不会让傅向暖送请帖过来了。”
“嗯……这个我懂。”吴鱼像是想到了什么,浅褐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含着笑意的眼中透着一股晶莹的流光,“就跟你每次跟女星闹出绯闻来,老爹每次喊你滚蛋,你都没滚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