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韩松第一次主动推进感情的发展,没尝到甜头董传林觉得不甘心。但韩松当时说的意思好像是,他若不能出门便来找他。
这话好像跟月亮没什么关系……
要不然他装作不出门好了?
董传林转念一想,韩松的腿伤刚好转,从韩家到董家有段距离,杵着拐杖走过来也挺辛苦的,万一磕着碰着就得不偿失。
他认真思索后,决定自己去赴约。
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放他一马。能让他松口主动参与到交往发展上,已经够出人意料的,其它的再等等也行。
除夕当天是忙碌的,董传林除了饭点能清闲一会,剩下时间都忙的兜兜转。
杀j-i砍肉,洗菜择菜,他会的不会的,通通都要上前帮一手。
太阳落山,供上香蜡,再放两个炮仗,年夜饭开动。
一年到头,过年最忙碌也最满足。
在这团圆节,董光承和刘月都有点思念女儿。高兴劲掺杂着思念情,董光承暖了一壶酒,非让大伙儿都喝上一点庆祝庆祝。
大家也不好驳董光承的面子,除了大肚子的余氏,每人都倒了小半碗酒。董传林深知自己酒量浅,只敢小口小口的抿,多吃菜垫肚子。
喝酒容易误事,待会他还有人要见呢。
董光承和董传良不懂他心里的想法,高兴劲一上来拦都拦不住,非要给董传林的碗满上。
古代的碗不比现代精致小巧,都是大海碗,一碗下去能醉死过去。
“大哥,我喝不了。”董传林死死捂住碗口,“碗里这些够了够了!再喝就要醉了。”
董传良正在兴头上,哪有那么容易说服,红着脸热情说道:“今天好日子,一定要多喝一点,醉了我把你扛到床上去。”
“传林喝点吧,难得一家人这么高兴。”刘月也跟着帮腔,“喝醉正好睡个好觉嘞。”
董光承则野蛮多了,直接掰开董传林的手,方便董传良倒酒。
“磨磨唧唧的,像什么男子汉,喝!”董光承已经喝完一海碗,说话都豪放些。
董传林争不过父兄两人,只能看着董传良的酒壶“咕噜咕噜”地往碗里灌酒。他只能在一旁喊着:“够了够了……喝不下了……大哥……停手停手。”
好在董传良有点良心,没故意为难董传林,离碗口还有一指宽时停手。
董传林看着在碗中摇摇晃晃的酒水,不知是该喜该悲。要是平时喝一点就算了,睡一觉就行,可今儿正好碰上有约啊,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不成嘛。
喝完这碗酒,估摸着他就出不去这个门了。
旁边父兄二人畅快痛饮,董传林只得装死减少存在感,尽量多吃菜,实在非要喝酒时,他就抿一口意思意思。
能躲多少躲多少,这么好的日子被这碗酒给搞糊了,不值当。
酒饱饭足,刘月张罗着收盘子,董传林偷笑,想趁着大家起身忙时把还剩一半的酒倒了。结果刚端起碗想溜,被董传良逮个正着。
“传林,你端着碗去干嘛呢。”
董传林有些心虚,假装镇定道:“有点头晕,我去灶屋倒杯水喝。”
刚抬脚,就撞上从灶屋出来的刘月,“你怎么还没喝完酒呢,赶紧喝咯,把碗给我拿去洗。”
后头本在忙碌的董传良和董光承听到这话纷纷停下手上动作。
董光承道:“臭小子你是不是想去倒了,赶紧喝完!”
董传林前后夹击,弱弱说道:“喝喝喝,我等会就喝。这不是吃饱了涨得慌想歇会嘛,没说不喝。”
“还等什么,一口气干了!”董光承霸气发话,“喝完把碗送到灶屋去。”
董传林认怂,望着碗中酒深吸一口气,干就干,谁怕谁,说不定他酒量上涨根本不会醉。
“等等。”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漆黑幽暗的小道穿过,韩松杵着拐杖也腰板挺直,走得很稳当。
他步子很大,很快走到众人面前,一一打过招呼,韩松伸出手冲着董传林说:“把酒给我。”
“嗯?”董传林有些懵。
懵他为什么那么早就来了,也懵他话中是何意。
韩松拐杖往前一杵,人也上前一步,他没顾董传林的反应,夺过他手中的碗,豪爽地一口饮尽,叹道:“好酒,醇香浓厚,够劲!”
“松哥儿爽快!”董光承满意地大笑,接过他的碗递给刘月,问道:“腿伤好点了吗?拐杖用得顺不顺手?”
韩松颔首道谢:“特别顺手,还没好好谢谢董叔的苦心。忙完这阵子,我带着我娘登门道谢。”
“谢什么谢,都是一家人。”董光承拉着韩松进屋,吩咐董传林去端茶倒水。
直到进了灶屋,董传林还是迷糊的。怎么回事,怎么韩松一来天就变了,大伙儿都围着他转,他根本都没话语权。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茶端过去啊。”在洗碗的刘月催促道:“端完茶再回来端果子,在橱子里。”
“……好。”
董传林抓紧动作,端着茶水进前厅。
韩松和董光承、董传良很聊得来,天南海北大事小事都能聊一大串。董传林呆坐在旁边完全c-h-a不上话。
这局势好像有点不对吧。
平时都是他喋喋不休,韩松在边上负责听着。今儿怎么回事,他没说几句话,反倒是韩松滔滔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