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动作停滞,确实在董家已经喝得够多了,他把茶壶放下,“你渴了和我说。”
“知道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董传林把口中的果核吐掉,把刺骨的寒风抵挡在木门之外,屋内逐渐温暖。
韩松是吃饱饭后去董家的,在董家又是喝茶吃果子,现在肚子涨得慌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他静坐看董传林接连不断的把各种果子扔进嘴里。
韩松有些震惊,挑眉问道:“晚饭没吃饱?”
“吃饱了。”董传林眼都没抬,嘴巴嚼个不停,“酒劲上头有点晕,吃东西能保持清醒。”
“你不会真在我家耍酒疯吧。”韩松调侃道,“要耍之前说一声,我好去把门窗关严实了,别吵着我娘睡觉。”
董传林抬头朝他翻个白眼,“放心,要是我耍酒疯你把哪儿关严实都没用。”该折腾的不该折腾的都会遭殃,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看他快把半盘杨梅干都解决完,韩松实在忍不住把果盘往边上挪,远离他的视线。
“嗯?”董传林皱眉,“不是吧,小气到家了,大过年的吃你几个杨梅干都不让。”
韩松反问:“是我小气抠门还是你吃太多?”以前吃盐花生也是,不吃到盘子见底根本不停手,铁打的胃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你小气。”董传林拍拍手心,杨梅干的粘腻感遗留在指腹十分别扭,他跳下凳子跑到院子洗手。
紧闭的门一打开,寒风呼呼直吹。
董传林迅速出去再迅速关上门,搓干净手后又迅速打开门进来再关上。动作行云流水,没让冷风有多一分的机会进屋。
回到桌前,原本空荡的茶杯中灌满热水,飘着缕缕水雾。
董传林端着茶杯暖手,呼几口气后饮尽杯中水。吃着的时候没感觉,停下来就觉得嘴巴酸酸涩涩的。连饮两杯水,他才觉得畅快些。
两人东拉西扯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韩松问:“什么时候回去?”
“初十。”董传林眼皮有些沉,拼命地往下坠,他揉揉眼睛又说道:“也可能会提前推后,看天气。”暴雨天气赶路不实际。
韩松暗暗地算日子,还剩十天,再减去跑亲戚等耽误的时间,没剩下几天。
对面坐着的人脑袋往一边倒,眼皮皱巴巴地搭着。韩松轻轻推他,“别在这睡,会着凉。”
“别吵!”陷入睡梦中的人儿没有好脾气,嘟囔一句后双手搭在一块枕着睡觉。“让我眯一小会……”
韩松笑着摇摇头,手撑着拐杖,脚落地刚走一步,熟睡的人儿便惊醒。
“你干什么?”董传林睡眼惺忪,“腿都瘸了还到处瞎晃荡什么,坐着!。”喝醉酒后脾气都变大,说话凶狠几分。
“我是想扶你进屋休息。”韩松哭笑不得,愣在原地不知是该前进还是后退。
董传林眼睛在打架,嘴巴不留情,“你扶我?拉倒吧,别两个人都摔个狗吃屎。”他从凳子上滑下,眼睛眯成一条缝,走到韩松面前搀住他粗壮有力的手臂。“去哪休息,你带路。”
事实上证明,醉酒的人比瘸腿的人还要弱。刚走一步,董传林便觉得搀着千斤铁,压得肩头生疼。
疼痛驱散几分睡意,董传林硬抗着不适前进。走到房间跨门槛时,他实在受不住了,腰一软差点把旁边的人甩出去。
韩松立马反应过来,一只手抵着拐杖直起身子,另一只手紧紧揽住董传林的腰。
怀中人身子本就纤细清秀,酒意上头整个身子都软乎乎的。动作慌乱,董传林的外衣皱成一团往上缩,宽厚的大掌离腰仅隔一件薄薄的里衣。
韩松能清楚感受到,皮肤透过里衣传来的温热,温暖的让人眷恋,不忍撒手。
董传林是真的醉了,手脚都不听使唤,任由着韩松揽着他前进。
韩松一手杵着拐杖,一手揽着软塌塌的少年,步伐很慢却走的很稳当。刚把董传林放到床上,他动作利落地踢掉鞋子,抱着棉被往里钻。
这会儿倒是灵活得很。
韩松缓缓地在床头坐下,手敲打几下大腿,方才情势紧急用力过猛,没受伤的腿都多几分酸疼感。
头靠在床梁上,韩松歪着脑袋看熟睡的少年,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声,内心涌出一股舒畅感。
韩松一时分不清这股舒畅感到底来这何处,只觉得莫名地爽,嘴角忍不住翘。
……
董传林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屋子里只有他一人。他抱着被子坐起,外衣叠的整齐放在一侧,房门紧闭。
他试探x_ing地喊了一声。
“松哥?”
片刻,韩松推开房门,手中端着一杯水。
董传林忙不迭起身去迎,外衣都懒得套。他接过水杯,再把房门关上。
韩松看着他的模样直皱眉,板着脸怒斥道:“也不怕冷死,喝完水赶紧去穿衣服。”
“哦”,董传林乖乖喝水,喝完水直接略过衣服钻回被窝里。他嬉皮笑脸说道:“回家时再穿衣服,被窝里暖和我先窝一会。”
“随你。”
韩松往油灯上添油,细小的火焰骤然冒高,屋子明亮少许。
“我睡了多久?”董传林没有躺下,卷着被子探出脑袋问他。
“没多久,我刚收拾完桌上的东西就听见你在叫我。”韩松走过来,拍拍被子示意他坐好。
董传林立马连人带被子往里面挪,下巴指着空出来的位置,“你坐下,别老站着。”
韩松放好拐杖后坐下,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