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常客,隔三五天来一次,兜里没几个钱还爱摆面。”他扯着嘴角笑,“他喜刺激,好新鲜花样,可是身子弱,受不住几次就晕了。”
“停!”董传林脖子梗红,“讲重点。”你俩床上的那点事没人有兴趣听。
灼华手一摊,“没了。”话音刚落他又说道:“没事我先走了,记得去付账。”
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把董传林给噎死,说这么点屁话糊弄谁呢,还付账,空手套白狼想得到美!
韩松伸手拦住他,沉声道:“做人要厚道,我们可以付钱,但你刚刚说的不值得。”
灼华一点都不怵,“说是你们让说的,停也是你们让停的。现在是要耍赖?”
“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们只想听到有用的消息。”董传林上前帮衬。
气氛剑拔弩张,给点火星能红透半片天。
灼华舌头抵在牙关转了一圈,眯着眼说道:“他花钱嫖我,我收钱卖力,就这么简单。”
董传林耐心全无,冷声道:“他成家了,夫人怀孕了。”剩下半句他没勇气张口。
“干我屁事!”
灼华捡起卷成一团扔在地上的衣服,抖了抖穿上,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片刻,老鸨甩着帕子进屋,曲身子赔笑,连声赔礼道歉,叫来小厮张罗着给他们再找一个懂事的。
见两人都黑着脸默不作声,老鸨上下为难,只当他们答应了,忙不迭吩咐小厮去请人。
又说了几句好话还是没得到回应,老鸨受不住沉闷的气氛,扔下句“您好生等着,人在路上”就溜了。
小厮带着临时赶场的小倌,敲了好一阵门都没人应,推门一看,窗子大剌剌地开着,垂下一根拧成绳的帘子,飘来荡去。
薏cao堂隔间内。
董传林长叹两口气,仍由粗糙的指腹在膝间揉搓,飘起一阵药酒香。
“好了。”韩松帮他把裤管放下,遮住青紫一片的膝盖,“你也不小心点,这么点高还能摔成这样。”
董传林看他一眼,没吭声。
五米高的窗台还能叫这么点高?!你的丈量方法可能和我的不一样。
“我没辙了。”董传林垂眉丧气,“你说我趁天黑去把他腌了怎么样?当太监清心寡欲看他非能浪到哪去。”
韩松反问:“你有胆下手?”
“没。”董传林嘴硬道:“我是嫌他恶心。”
韩松笑两声,将药酒瓶子拧好,善意提醒道:“他去青楼混和他有没有命根子有关连吗?”
光看灼华的体形,不多说也知道童蒙是躺在身下的那个,长棍在不在不打紧,有菊花便能享受。
“c.ao!老子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气得董传林飙出脏话。
脑门倏地吃个响栗,他也不敢抱怨,悄mī_mī地瞪一眼,又说道:“能让他断子绝孙也行,看他娘好像着急抱孙子。”
董传林各种恶毒凶狠的话说了一箩筐,韩松屁话没放,他抬脚踢他的小腿。
“你想什么呢?”
韩松摸摸下巴,缓缓说道:“我在想,他娶传芳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为传宗接代呗!”
一群为了自己利益可以不管不顾的人,迂腐至极,愚蠢至极。
韩松正色道:“只为生孩子不能纳妾?或去牙婆那儿买一个不是更方便。”
董传林陷入沉思。
月禾国支持同x_ing结婚,但为了生长繁衍,定下不少规矩。
第一条便是不能故意隐瞒x_ing取向,若发现骗婚,可击鼓鸣冤上公堂对峙。但因为观念陈旧,姑娘家不愿当众承认自家人眼力差看错人,更不愿自家闺女的私房事闹得满城皆知。
一来二去,即使骗婚,会闹腾的人也是极少,变相的滋生某些人的肮脏龌蹉念头。
童蒙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他之所以能心安理得地躲在家里,就是断定董家不敢拿董传芳的声誉搏公道。
其中还有一条规矩,算是大槽点。
君主考虑到国家昌盛和家庭和谐问题,特设立一条规矩。家中独子要同x_ing嫁娶,若父母不点头,便不能迎娶。
若父母同意,又想有孩子能继承家业,可再迎娶异x_ing。要求是不得隐瞒事实,且对方心甘情愿。
有了这条规矩,观念陈旧的老一辈才勉强接受同x_ing可嫁娶这事儿,但还是有很多长辈打心眼看不起同x_ing婚事。
童蒙家境朴实,不算大富大贵。娶了夫郎再娶房小妾不算难事。
可他偏偏要冒着风险骗婚。
董传林眉头紧蹙,“你接着说。”
“童母能厚着脸皮与你父兄争执,说明她深知童蒙的事儿。”韩松一一道来,“传芳嫁娶前董叔可托人来打探消息?”
他点头后,韩松又道:“能瞒住打听之人,说明童家不想将童蒙喜欢男子一事公开。”
明媒正娶花的银子精力比去牙婆手上买人多得多,为了省钱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