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海和常普熟起来并不令人意外,西苑的人经常光顾他舅舅的酒垆,常普母亲生病无人照应,是雪海常去走动,为母子两个添这添那,嘘寒问暖,常普把她当作菩萨一样的人物看待,绝不敢有非分之想,一来二往,雪海倒觉得常普这个人,忠厚善良,淳朴踏实,加上人长得瘦瘦高高,模样也不差,是个可以托付的,就是有点死脑筋,总觉得欠舅舅的恩情尚未还清,不愿意离开,一直守着清贫的生活。
雪海很是想不通这点,这天和小姐说起这事儿,雪海道:“我就不懂了,他舅舅对他的确有收留之恩,但是这么多年劳心劳力为他工作,也算能还上了吧,他也不是傻子,看不出他舅舅对他很刻薄吗?”
以宁道:“你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他母子二人挨饿受冻,还能比你不清楚嘛。”
雪海道:“我想不通为什么,我劝他另外某份差事,就是到我们院里来干活也是好的,他就是不肯,我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讲不清楚,从前不离开能说是年纪小,不敢呢,现在他要手艺有手艺,要体力有体力,干什么不比现在强。”
以宁翻了页儿书,笑答道:“你呀,怎么还没人家懂得世礼,你也说了,他如今手艺不错,可见他舅舅虽然苛扣他银两,但是酿酒的好手艺却没有吝啬,幼时的收留之恩,可以说是救命之恩了,传他手艺又可保他日后不至于饿死,我也听说过他舅舅,是个远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