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啊,若是他争气一点,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陛下,若是他继续留在帝都,只怕百姓会对皇室的权威产生怀疑,为今之计只能将他驱除出神州!”

“阿珩,是姐姐对不起你。”

一切的艰难他都承受过,其实也从未感觉到过恼怒,只是内疚,如今王气觉醒,他当真没有丝毫欣喜,而是理解了那些指责过自己的人。

若是早一点就好了。

他自己也这么想,如果早一点,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为妖魔而死。

“您不能这样想。”姬青桐突然拽住他的袖子,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立刻出声道,“若是早早就觉醒了,王朝就会继续龟缩在九州之地,哪里能学着自己拿起武器?母皇刚登基的时候,据说士兵疲软得像是烂泥,可是现在呐?不过是十年时间,他们已经可以在幽州用自己的力量逼退妖魔了!”

姬珩回过神。

“况且……”姬青桐冲他眨了眨眼睛,“若是您真的一直都有王气,就不会去晋州,也不会碰见她啦。如此一想,是不是也不觉得遗憾了。”

姬珩低笑出声:“竟然需要陛下来安慰我了。”

姬青桐昂头笑了下:“不过,若是您还觉得遗憾,索性祈祷祖先让时光倒流,您重回过去,让王气赶快觉醒,然后您抵抗幽州妖魔,做个大英雄,把妗妗留给我,我可是喜欢她得紧!”

姬珩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

女皇年幼,有时候聪明有时候糊涂,情商跟不上智商的例子比比皆是,他想加以引导,可自己也不怎么擅长这种事情,生怕把她掰得更歪,索性直接呵斥了她。

“哼。”姬青桐皱了皱鼻子。“话说,您是怎么觉醒的?我是睡一觉突然身上温温热热的,还以为自己尿床了呢,吓得大哭。”

姬珩组织了下语言,回答道:“冢宰派人欲斩我于皇陵入口,我死里逃生,这才突然觉醒。”

“冢宰?!混账!他这不是想斩您,他这是想弑君!”

“应该不会。”姬珩分析道,“皇陵倒塌不会是他所为,他毕竟还是忠心向君的,只是我与他朝堂之上意见相左,出了这件事之后,他想趁机控制帝都,清除政敌而已,不仅是我,很可能还包括天官长、冬官长。”

“那他会成功控制住帝都封锁消息吗?”

姬珩心中有数:“不会。”

·

路州侯刚翘了州议,躲在府里清闲。

州议已经开了一整天了,一个个吵得他脑仁疼。不过是东海龙宫的主事者敖满向路州递交了入境申请而已,直接回绝就是,哪来那么多好吵吵的,堂堂王朝土地,怎么可以让一个不肯加入户籍的龙族无条件踏足。

“啾啾啾。”他一边逗鸟,一会儿想怎么书面回绝,冷不防远在神州念书的小儿子突然从月洞门那边窜了进来,一把将他撞到在地。

“爹!不好了!”卢铭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说道。

“你爹确实是不好了,哎哟我的老腰啊……”

“别管你的腰了!帝都出事了,女皇锤心养气的时候凤岐山突然崩陷被困其中,帝都冢宰掌权,控制内廷卫封锁了都城,天官长被软禁,冬官长被下了六极狱。秋官长还说冢宰的目标其实是晋王珩,帝都乱套了!”

路州侯反应了一会儿:“你慢点说……我怎么觉得没有听懂呢?”

“算了,你自己看!”

卢铭掏出明辨镜,随手划拉了两下,点开一个话题。“我爹说冢宰封闭全城,是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排除异己,所有消息都传不出去,怎么办?在镜等!”——“宝宝不娘”。

“这什么玩意?”路州侯好奇地问道。

“先别管这什么玩意,你先想想怎么办啊!你别乱磕啊,磕坏了你赔不起我!”

“你这臭小子!”路州侯瞪他一眼,划着往下翻,一开始还以为只是学子们调皮捣蛋误传消息,越看他脸色越不对劲,最后几条,看字迹明显是秋官长的手笔。同僚多年,他绝对不会认错!

“这怎么用?”路州侯问道。

“直接在空白写字就好。跟布告镜一个用法。”

“可是东溶兄?”——“帅脸被挠花”。

“景云兄?”——“宝宝不娘”。

两个官场上人模狗样半辈子的老油条,面对着对方的字迹后的跟着落款,突然一阵力透纸背的尴尬。

“你以后把这个名字给我改掉!嫌你老子给你起的名字难听不成?”路州侯一边和秋官长讨论对策,一边还分出心来教训了几句自己的儿子。

“你管我。我的镜子我爱怎么落款怎么落款。”卢铭道。

路州侯无奈,他草草写了一封信递给卢铭:“你赶紧飞巴州一趟,骑我的飞马去,把我写的这封信交给巴州侯。”

卢铭摆摆手,扯过信就走:“谁爱骑你的飞马谁骑去,我骑的可是幽州的纯种飞马!翅膀又大又帅,速度比你那飞马快多了!等事情解决了,我借你骑骑。”

路州侯:“……”

与此同时,冀州的刺史府、幽州界的将军府等等,都收到了来自凤岐书院的传信。

第二天傍晚,冢宰府接连收到各地的质问加急书信二十八封,文官态度稍好,只是质疑,武将则直接骂娘,尤其是赖阎王,直接道冢宰他排除异己不要紧,若是耽误了营救陛下,导致边关危急,他什么都不管,头一个去帝都割了他脑袋。

迫于各方压力,冢宰结束了封锁帝都,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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