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影明明触手可及,却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身形越行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他瘫倒在地,几次也未能爬起来,眼底泪水夹杂了丝丝缕缕的鲜血不断滑落而下,东误扶住了他的身体,掌心不住地发抖,“夫君,我扶着你去后院。”

元希无情地挥去她的手,慌乱地吩咐帝延道,“帝延,快去护她,快去……”

看着他脆弱的模样,帝延百般惆怅地叹了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九章寂灭一夜

第九章寂灭一夜

天阙的九重阁里,少尊主司徒安和大护法褚墨正在下棋,司徒安坐在阳光底下,任那凛冽的风吹刮着,已是深秋,这股大风刮得更烈,竟将那倚窗端坐的女子,一头耀眼的红发纷纷扬扬吹散开来。

摇摆不休的窗纱下,她的侧脸艳丽而美好,虽不是一眼能吸引人的那种魅惑,但绝对是最飞扬跋扈的。

褚墨难得脱下了斗篷,露出他那张坚毅而冰寒的脸。

他的一只手里捏了只棋子,他似有几分犹豫,棋子迟迟不落下。

“你在想什么?”司徒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能说出你心中的困惑吗?”

他顿时掷下手中棋子,问出了心中酝酿多时的困惑,“鬼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徒安目光一顿,不知为何,她的神色忽然有些深沉,半晌之后,她才喑哑着嗓音声说道,“人鬼一体,便是鬼魇的由来,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理解,不过你可以这么认为,她死时,便是魇的诞生之日。”

“什么又是魇?”褚墨双眉微锁,心中更是不解,“我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魇是比魑魅魍魉等邪灵还要致命的存在,这在某些奇异志上有过记在,据说人死之时处于极大的愤怒、仇恨和恐惧之中,死后怨恨不散,有些怨力强的能生成厉鬼,而有的则可化为‘恶魇’。民间有九魔一魇的说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个魔,也不一定形成一个魇,而九个魔的凶厉,也比不上一个魇。魇之所以难成形,主要因其生成需要苛刻的外界条件,首先必须是人员大规模的惨死,才能保证足够的怨念凝聚不散,而且死者尸体必须原样保存,不能有腐烂和风干,也没经过其他处理,凶灵才能附到自己的身体上形成魇。过去,只有遭到大屠杀或者瘟疫的地方,且荒芜多年,才有可能形成恶魇。还有一种说法是,魇为人死之后,不记得自己已经死了的灵魂,阴气重的人可以看见,而在光的照射下没有影子,这就是魇,你听懂了吗?”

褚墨一脸沉思,“你和我说了那么多关于魇的事情,到底和宗曳有什么关联?”

司徒安沉吟片刻,接着又慢吞吞地说道,“那些事情和她是息息相关的,有时候我也会想,再这么胡闹下去,恐怕要出大事了。”

听到她这番回答,褚墨一下怔愣住,“你和尊主私下里到底在搞什么鬼?”

司徒安长长地叹了口气,红发被风吹起,恍似一大片淋漓的鲜血晕染了开来。

褚墨等得不耐烦,正要再问什么,却忽然又听到她幽幽的话传到了自己耳畔,“先前我说过魇是一种活在传说里的邪物,其实现实中也是存在的,我来自东皇宫,很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听长老们说,东皇宫里设了一座宫殿,那座宫殿叫做镜花水月宫,那里面住着一位令人讳莫至深的前辈,他喜欢和死人打交道,具体事情我不太清楚,直到后来我又听说,那位前辈私下里暗害了很多弟子,有一位长老的孙子甚至在他宫中不知所踪,长老们虽然忌惮他,但那时火气在头上,也没有顾忌太多,直接围了起来,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现,而那一年东皇宫遭遇了一场血洗,凶手正是那位长老的孙子,因为牵扯的阴私事太多,许多人都被灭了口,我就是从那个时候逃出来的,那一年死了很多人,前辈和那位公子都在混乱中失踪了,到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

第十章东皇迷宫

第十章东皇迷宫

东皇宫原本是医者的天下,可自从发生了那件事情,他们就关上了宫门,谢绝见客,至今他们都还是辟谷不出,而她也永远回不去了。

思及此,司徒安的唇角微微抿起,抿出了一条薄凉的线,那掩映在阴影里的容颜几分晦涩不明,“我在遇到尊主后,把这件事告诉过他,他于是秘密潜入了被重重封锁的镜花水月宫,他回来后告诉我,其实宫殿很空旷,几乎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入目可见的只有一潭诡异的水池,那潭水池以血为生,或许我现在说不明白,但是你只要知道一点,当年那位前辈杀死了无数的人,就是为了养成池中之物,水池在鲜血和枯骨的喂养下,变成了一潭有生命而且邪气的水池,久而久之,里面就滋生出了一种怪物,那种怪物就叫做魇,尊主前后三次秘密潜入东皇宫,终于窃取了一只魇,而我根据魇的体质,研制出了鬼魇之毒,也就是说,把鬼魇之毒种在了宗曳身体里,宗曳死后,那只魇就会寄生在她的身体里,代替她而活下去,理论上来说,宗曳的力量再加上魇的本事,这将会成为一件大杀器。”

褚墨下意识捏碎了指端的棋子,他抖落一地的粉尘,心情十分微妙,“这种事情前所未有,简直不亚于天方夜谭。”

司徒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然这还只是第一次尝试,还得看效果。”

褚墨眉心突兀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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