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俯首称臣。

宗曳心口那团火又燃烧了起来,她喘着粗气,无力瘫倒在他怀中,“唔……你安静一点,等我恢复了力气,我不用你说,也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镜邪字字泣血,“谁让你来的?”

宗曳犹自冷嘲,“奇怪了,不是你们把我绑来的,你怎么还有脸说?”

“温煦!”镜邪死死咬牙,即便是身处黑暗,她也还是能察觉他身上源源渗出的杀机,“你和温煦是一伙的。”

然后他似把她当成了温煦的人,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开始渴饮鲜血。

“啊啊!你干什么咬我?”

宗曳挨痛,她恼火无比,想推开他,又没有多余的力气将他推开,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咬回来。

她扑上了他的脸,咬的更为残暴,镜邪痛得直吸气,也开始撕咬她。

于是你来我往之下,这时候几乎就没有什么情欲可言,完全是凶残地折磨彼此。

镜邪始终不敌她,或者是说不敌她心口的情蛊,他最终被宗曳压到了身下,“现在好了吗?有力气了,嗯?”

“呕!”镜邪这一气,又开始吐血。

他活了上万年,从没有被这么戏弄过,这样一想,这绝对是他这一生绝无仅有的耻辱。

宗曳意识到再拖下去,她迟早会处于被动中。

她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捞起身边的灯盏。

忽然响起“啪”的一声,灯火亮了一盏,一缕幽冷的烛火舞在眼前,将那男子诡谲的容颜笼罩了起来。

灯火下移三分,一双漆黑如幽潭的双眸显露出来,这双眸未免过于狭长,以至于多余的空间不得不用血色去点缀。

飘荡的红纱抚过他妖绝的脸,几分鬼魅染在他眉心,红纱上掩映着鬼影重重,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阴戾无常。

宗曳死也不会忘记这张脸,因为那是她临死前,所见到的那个剜走她心脏的魔鬼,那时她只是匆匆瞥过他,今日再去细看他的脸时,一时间她竟有些窒息。

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威压,男子弯了弯猩艳的唇,“看够了吗?”

她亦是对他冷冽一笑,“天快要亮了,那我也该告辞了。”

一股汹涌的气血涌上她的脑袋,她捞起旁边的物什,重重地往他身上砸上去

“你把我咬成这样,我也需要点补偿,你说是不是?”

她霍然举起匕首,向他心口刺去。

血水喷洒了她一脸,她的神情狰狞而残忍,“这是你欠我的。”

“可是,我没有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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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薄凉魔心

第五十六章薄凉魔心

镜邪反手捏住她的手,匕首从她手掌脱落,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错愕地后退几步。

镜邪起身,身形虽不是很稳,但却不至于跌倒下去,他一步步接近她,他的脸森冷可怕,“你的命,今日我来收!”

一块玉牌忽然从他怀中滑落,宗曳眼疾手快,瞬时捞起,塞到了自己怀中,“我不和你玩了。”

猝不及防,镜邪被她推倒在地,而后她步履凌乱,逃窜而去。

镜邪捂着空荡荡,却还在流血的心口,神情一下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他说,“方才那股气息,恍若似曾相识,那你是谁?”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少女偷走的是紫沅殿的令牌,一旦她知道了令牌的作用,她一定会对此作出什么来,而他还不想在事成之前,提前暴露身份,为此,令牌得尽快找回来,而她也必须死。

此时温煦已经睡在了床上,四下一片黑暗,只有新月高悬在半空中,为地下的景致投下了一抹暧昧的暖光。

窗上映着的影子,随摇摆不定的烛火,颤栗不息,有一丝交缠的呻吟悄然溜出窗外。

只见窗纱上交映着两道身影,其中一道扭动着她娇媚的身子将自己送入了身畔男子的怀里,而那男子则反将她推了出去。

那是因为……腾腾的杀气从窗外窜了进来,一路来到二人面前。

“你玩的很开心是吧,我方才也玩的极为开心呢。”

那是一道短促而凌厉的声音。

话音未落,他就怔怔地望着他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瞬息色变,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便向后仰去,一抔鲜血随之喷洒而出,映在地面上的点点血色宛如朵朵鲜艳红梅,却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腐色。

下一瞬,他霍然侧目,看着忽然出现在窗口的那抹黑影,惊恐莫名,“镜君大人,你怎么来了?”

他通身隐在黑暗里,不见他的真实容颜,唯露一双阴测测的眸子,好似缠绕了一条毒蛇般凄厉,闻者触目惊心。

他似有很大的一股怒意。

窗上疏影摇晃,窗前他的目光一寸寸的阴沉,“那个女子是谁?你从哪里找来的?”

“您是不是喜欢她啊?要不然我……”

温煦的瞳子一阵瑟缩,说到最后,他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在那样的目光下,他开口多说一个字,就是一种格外的艰难。

镜邪频频冷笑,“她偷走了我的东西,还重伤了我,而我要把她碎尸万段,你说我是不是喜欢她?”

温煦浑身瑟瑟发抖,“她是梨花苑的戏子,我现在就去给您抓过来。”

“不!”镜邪幽幽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不出一点愉悦之感,能听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寒凉,“她太狡猾,我必须亲自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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