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兴高采烈答应:“好好!好久没去玩了。”
北大门那边新开了家台球馆,用地下室改的,除了空气不大好之外,总的来说环境还算不错的。我和蓝天刚开杆就有人过来打招呼。我瞅了眼,是跟着田益加的小兄弟,叫林子。喝酒见过几次,十六岁,嫩得很。不晓得田益加给他们灌了什么**,弄得几个小子家不回,爹妈不认的,很江湖的只听田益加的话。我见认识,就招呼一块儿玩。
蓝天一向技术不错,一般轮到他上,我们要在旁休息老半天。林子很客气,长得不赖,眉清目秀的,很是有小女生喜欢。他瞅我脸包得像个粽子很义气的问道:“哥,谁弄的?我给你弄死他!”
蓝天听他这般说,噗的笑出声,手一滑,白球入洞,悔得他。我提着杆子换他下场,他乐呵呵朝林子说道:“你小北哥他天黑路不好,被疯狗扑上来抓的。”
林子没听出悬疑,连连点头:“哦哦,这样啊。要是人为的,我加哥肯定第一个不放过他。”
我技术一向不过关,最多能连进两个球,还是运气加分。林子技术也不咋的,弄了一圈下来不到五分钟又换蓝天上场。反正坐着也无聊,我和林子的话匣子也算是开了。但凡说起田益加,林子那小子两眼立马闪现崇拜的光芒,滔滔不绝开始说起田益加怎样怎样怎样,崇拜得一塌糊涂。说道女人这块,他惋惜叹气道:“加哥身边女人不少,可都不是他中意的。其实,我们都挺希望他能正经给我们找个嫂子什么的。”说完还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
“我听说,他不是做那啥。”我想了会词,铁心还是问道:“他不是赚女人钱么。”
林子听我问完有些吃惊的看着我,随即拍了下脑袋:“嘿,我咋忘了。加哥说小北哥你以后肯定是念大学的,和我们不一样的。特崇拜你,所以估摸着也不会给你说我们这些勾搭。其实加哥人挺好的,虽说这事确实不太光彩,可是他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一个不愿意的。出来才两年,能混到加哥这一步的人,挺少。而且,他特够义气。”林子说到这里,特意抬头看着我,眼睛砸吧砸吧的:“有次加哥喝醉了,我和说胡话来着。他说以后你读书去了铁定会记不得他的,因为你的路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小北哥,你去念书去了,真会忘记加哥吗?”
☆、青葱岁月(10)
我听林子这话心理面特不是滋味。沉默了半天,斩钉截铁给他说道:“不会。”
林子毕竟还是个孩子,听我这般说,立马雀跃得像个孩子,小脸红扑扑的,兴奋的低声说道:“要是加哥知道,肯定高兴。”
我不再说话,心想,我的确是忘不了他的。恐怕是他迫不及待想忘记我。
我留意着时间回医院,估摸着我妈是要来视察的,就随便和他们两个在外面吃了点东西。蓝天不在修理店工作,也跟着田益加变得游手好闲,送我回医院之后就同林子一起去找田益加去了。
我住的是一人间的病房,除了照顾我的病人定点会过来打理照顾之外,就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看着外面天色变暗,满脑子全是田益加,内疚感一阵一阵往心口窜。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怎么可以那么的害弟兄。越想越难受,索性背英语分散注意力。
妈妈推门见我正卖力的背英文,心疼的把我手中的书夺过。非要让我安心躺着,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我看着甚是心疼。徐家军推门进来,刚好与我目光相遇,见我不善,场面有些尴尬,干咳两声对我妈说:“我到外面等你。”
我妈在病房呆了一个多小时,他就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我突然间特想和我妈掏心窝子说些话,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那种憋话的感觉实在难受,我便随便找了个休息的理由把我妈打发走了。
其实我一直知道徐家军这人不错,待我和我妈没话说。可是他毕竟没离婚,还有个飞扬跋扈乡巴佬的老婆和儿子。在城里面特牛逼,说话做事狂妄得很。城里面都说,徐世鸣是他的大儿子,我是他小儿子。城里面都晓得,他有两个老婆,大的只晓得炫富打麻将。小老婆才是他的左膀右臂。
小时候,徐世鸣特别不待见我。我念小学那会,他念高中,被他威胁过好几次,叫人揍过好几次。徐家军实在没法,只得把他送到国外去。刚去那会儿出了些事,徐家军花了不少钱才摆平。听说后来还算听话,没给他爹惹多少麻烦。而我那么多年所有的钱都来自徐家军那儿,即便不待见,总还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
想到小时候被徐世鸣欺负的事,不由苦笑起来。自嘲道,怎么想起这事来了。
赵芳艺听到我住院,风尘仆仆赶了回来。我一睁眼就瞅见她哭得像个泪人似得坐在我旁边。我见不惯任何人哭,勉强爬起来哄她:“消肿了还是帅的,带出去不给你丢脸。”她见我逗她,哭笑不得,伸手轮了我两拳。
赵芳艺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照顾我,很是贴心,说实话,作为一个男人假如真能娶到这么一个姑娘,那铁定是祖上积了德。我的伤势本身就不重,住了三天就出院了。蓝天领了几个哥们过来接我,本身就是小伤,被他们这么一弄,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想了会,还是得请他们吃饭。徐家军站在一旁挺有气魄的说道:“想吃什么去吃,算我的。”
蓝天这么一听,来了j-i,ng神,嚷着要去徐家军新开的雅居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