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仙君去找魔帝,该不会就是因昨日龙已屡次挑衅,所以青华仙君才受不住了吧?
这时,他们许是都从自己的思绪中回来了。
只听黑胡子恍然大悟道:“你说,这青华仙君是不是还对那魔帝余情未了啊?”
白胡子摇头:“谁知道呢,可能吧。”
黑胡子愤愤道:“这魔帝也真是的,就爱给我们仙族找不痛快,好好的把青华仙君给扔到我们族干嘛……”
这声音有些大了,白胡子面色紧张,看了眼另一边魔族众人,凑到黑胡子那边连声关照:“你声音轻点……”
黑胡子吓了一跳,立即噤声,四处张望了番。
这样一来就有些扫兴了,两人讪讪败兴,各归各位了。
我听了半天的八卦,他们败兴而归,我也很是唏嘘。只得收回了龙耳朵,赏舞吃酒了。
说起来这场宴席很是无趣,美酒佳肴,鼓笙箫歌,再配以些窃窃不断的八卦韵事,让我觉得委实有些无聊。
我本以为,天族作为三族之始,这天帝的登位大宴应当有些别致乐趣才是,只是今日连天帝他们的面也没见到,实在令人没什么兴致。
是以,一场宴席下来,我只静静听,静静吃,静静地喂我的猫。这么一圈下来,待酒足饭饱,宴也便散了。
后来的三天宴,我再没有去过。
阿爹与我说:“左右不过都是些族众逢迎客套的场面,不去也罢。你便在宫中好好清静几日,待第五日再去不迟。”
这话甚合我意。是以,我十分心安理得地在宫中逗猫以修身养性了。
照理说,进了玉华宫大殿,已面见过四帝,达到当面恭贺天帝的目的,那么基本上就可以各回各家了。
听朽他们爷俩却没有。用听朽的原话来说:“我和你阿哥难得一见,岂不要好好相聚一番?在天族多待几日又何妨呢。”
只可惜阿哥近日常往乐卿仙君所住之处跑,连我都见不到几面,更何况他了。
是以,听朽百无聊赖,只能到我这里,逗逗阿福,顺便与我说些他听闻的新鲜时事,打发辰光。
第四日晚间,他在殿中一面吃茶,一面矜持地摇着纸骨扇,一面又与我说话:“你这几日都没去,却是一场好戏也没见着。”
我好奇问:“噢?”
“你可认识东微?”
我摇摇头,基本四海八荒少有我认识的人。
听朽兴致不减,面上很是好笑地说:“东微是魔族的一个阶品较小的君女,据说修为尚且不足万年,却暗恋他们帝君五千年了。”
听朽心藏百典,而又愿意分享,这是一个八卦者具有的相当好的品质。但是,他分享的时候却总是喜欢与我卖关子。就如现在这样,说到一半总要停一停,不知是否怕我听不明白,想给我些时候消化。若真是这样,我倒还要谢谢他的体贴。
听朽看了我一眼,便很自觉地继续往下说了:“近万年来魔帝容华已经很少露面了,魔族基本都是由底下九位魔君一并治理,修为浅些的人基本都没有见过他。想来那东微也是想在梵天宴上见他一面,连日来守在玉华殿外侯着,但也见不到那魔帝。是以,昨日竟当众发了狂,被天君令人架了出去,好不狼狈。”
我愣了愣,垂眼吃了口茶,并不作声。
如暝眼尖发现,便开口询问:“怎么?你好似不觉得新鲜?”
我想了想,还是同他说:“固然尊卑有别,到底她的心思是纯挚的。这日日夜夜等候下来,却总也见不到人,心中难免郁结焦躁,乃至绝望。这本是令人感动的,我不明白为何到头来,她的一番倾慕倒沦成了笑话。”
听朽听了我这番话,想来很受启发。沉默了许久,又看看我,沉吟道:“你说得不错。”
听朽难得赞同我,我表示很开心。
忽然想起一桩事,好奇问他:“你头一日已见过魔帝了,他真如传言中长得那么骇人吗?”若真是,怎么还会有这许多人爱慕。
听朽摇着折扇,看着我慢悠悠道:“明日你自己去看吧。”
我“啧”一声,不理会他了。
梵天宴第五日,轮到我们入宴了。
阿爹头一回对我的衣着提出了质疑。他微微皱着眉说:“梵天大宴,万万年也难得一遇。你就穿成这样去么?”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蝶戏水仙裙衫,随后望了眼苏苏,她正兴致勃勃翻出了一件雪青色霞彩千色梅花纱裙,明亮的双眼眨巴眨巴看着我,意图不言而喻。
我:“……”
赴宴这么些时日以来,玉华大殿对于我来说着实是个神秘又不可触碰的地方。走进那里的人,面色骄傲。从那里走出来的人,跌跌撞撞。
是以,轮到我们时,我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阿爹今日很是隆重,我甚少见他着官装,细看他的胡须也似修整了一番,很是服帖。
阿爹瞅我一眼:“看什么呢?”
我低头笑笑:“没有。”
阿娘拉着我,将苏苏翻出来的纱裙给换上,阿爹这才点头,遂带我们启程去向玉华宫。
与第一日相比,玉华台边的案几已撤了许多,但剩下的也都座无虚席,看上去依旧十分热闹的模样。
听朽他们随意捡了个位置便坐下了,然后目送我们走进玉华宫,不得不说这风水轮流转。
玉华宫内又是金光闪闪的,两侧案几,酒樽无一不是闪得人眼前发晃。
天童领我们到了位置,正好处于玉华宫中间。落座之后的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