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翔飞说着伸手就去摸景卿的额头。
景卿自然是后退躲了过去,果然他还是不喜被人触碰。“没事,有点热。”
白翔飞托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面色沉郁。“景卿,陆沈桂林之战陆荣廷溃败,现在广西百姓遭受荼毒,瘟疫爆发,缺医少药,死伤惨重啊。”
“是呀,我也从报纸上看到了,他们桂系自己从新分配势力,却拿着百姓的命做r_ou_垫子。”
“长沙一些爱国人士及华侨组织了一次募捐,购买了大批药材想通过龙山里耶运到广西南宁。”
“这是好事呀,大大的好事,说,翔飞,我们可以做什么。”
“他们定的是由常德经辰州到酉水到龙山里耶,然后再到广西南宁,可是里耶背靠八面山就怕东西还没有到就已经给土匪抢了。”
“翔飞,也就是说现在难就难在运输问题上?”
“嗯,龙山的土匪成灾,路途艰险呐。”
景卿略一思索,就说:“翔飞,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
“景卿,我本来就想找你的,你爹的商会有马队有船队,想来在运送方面也是有经验的。”
“翔飞,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做好,而且费用全由我龙家担着,就算为难民们出一份子力。”
当晚,景卿就来到龙皓山的书房,把事情说了一遍,他目光坚定的看着父亲:“爹,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您也经常为龙山做善事,这次您可一定要出手相帮呀。”
第六十五章 夜待西厢
更新时间:2013-8-8 20:59:04 本章字数:1778
龙皓山沉吟着不说话,他是个商人无利可图的事情当然不会做,这又是人又是马的出去走一趟那是多大的费用,可是开口的是自己的儿子,不能不顾惜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正犯着难,龙贵进来禀报说商会的何老板来见,就先推着景卿,让他先回去休息。
何老板走后他马上找了景卿,说这事儿龙家定会出钱出力,景卿心里那个高兴,父亲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龙皓山又说只怕还是有难度,药品物资都是紧俏货,就怕土匪红眼,景卿说爹这个你放心,他们那里还是有安排的。
第二天景卿就去了滕记饭馆,和老板娘说了要见石黑虎,老板娘诧异的望了望他,倒也没有说什么。
剩下的就是焦心的等待,等到日头偏西,还是没有任何音讯,原本热辣辣的一颗心凉了下来,有些负气的想:“说什么好听的我有事你出头,这关键时刻人都见不着。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这趟货我押。”
拿起书有没心情扔在一边,躺床上看顶上的帐子。
阿傩见少爷今晚心情不好,也不敢缠着他教写字了,给油灯填满了油就下去睡了。
夜,空荡荡的,只将墨色泼满了窗。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景卿猛然睁开了眼睛。
睁眼的同时一记老拳也跟着挥出去。
拳被人牢牢握在手里,虎口处的粗茧是很熟悉的触感。
不置信的揉揉眼,“石黑虎,真是你,你又爬墙了?”
石黑虎的手心贴住景卿的,轻轻摩挲,一边笑着说:“你家的人和狗还真不少。”
“石黑虎,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你家的人和狗,忒难听。”手被他掌心的茧子摩擦着,麻麻酥酥的感觉从手心指尖一路到心尖,明知这样做不该,却也舍不得放手。
灯火离着床远些,看不见景卿脸上的红晕,他为了掩盖尴尬,低声说着:“那狗都是你亲戚吧,上次你来也不见它们咬你。”
隐忍着笑意,石黑虎佯怒道:“景卿记性怎如此糟糕,我说过我属马,景卿可记得送我的生辰礼物?”说着把外衣往一边拨了拨,露出挂在里衣袋里的表链子。
景卿见他把怀表贴身收藏,心里竟然如蝴蝶吸吮花露,满口满心丝丝蜜意。
心中欢喜出口却不饶人,一声“无赖”竟然说的低回婉转,净是缠绵之意。
听着自己的话景卿都下了一跳,这话怎么软的像个娘们儿,有点生自己的气,就撂下脸子。
石黑虎看着他,心里直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这个脸就像门帘儿一样说卷就卷,说放就放。他脱鞋尚了床,把景卿往里面推了推“往里点,我歇歇,累死了。”
“石黑虎,你干嘛你?好好的椅子上坐着去,脚臭死了。”景卿连推带搡,非得把石黑虎弄下床。
“脚臭吗?昨个半夜才回山里,今天又赶了好几十里山路,又是翻墙又是上树的,还得躲着你家的人和狗,你就让我消停会儿吧。”
景卿听他这样说,心里很是歉意,隔得近了,看得清他眼圈下青黛的颜色,随即往里面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