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那只小手再次从他手里滑落出去。

压迫的痛感终于惊醒了沉睡中的人,白羊羊睁眼便看见在她床边低泣的郎霆宇。他低着头,额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薄唇紧抿,两行晶莹的水痕载着剔透的泪珠,顺着刀削般的下颌骨曲线滑落到他的手背。白羊羊侧目,发现他们交缠的手边竟已潮湿一片。

“你的贞操可还在?”

微弱的声音让郎霆宇一惊,转过头却见病床中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她仍旧虚弱,眼里的柔情却满溢。

像久居黑暗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丝光明,郎霆宇情不能自已,倾身含住了她发白的嘴唇,细细研磨撕咬着,他知道那样能给那两抹苍白晕上殷红的色彩。她嘴里有淡淡的苦涩,他探究、品尝,却甘之如饴。她也回应着他,可她实在无力,舌尖软软地试探着很快被他纠缠了过去,只能由着他肆意地侵入、吞噬。

这一吻让原本就虚弱的白羊羊几乎昏厥,她闭起眼睛发出了微弱的呻amp;吟,夹杂着痛苦,亦有想念。这声痛哼让郎霆宇终于清醒,他压抑着翻滚的情绪微微退开,喘着气与她鼻尖相抵。

“我的贞操早没了。”他低沉地笑着,“早就给你了。”

白羊羊窃窃一笑,拉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你的小狼崽还在。”

郎霆宇眼底一热,笑容如冬日暖阳:“我的小狼崽子没那么软弱。”

“都怪我,自己怀孕都不知道,吃了芮芮一整袋的果丹皮,差点害了孩子。”

经历了身体精神的双重折磨,她却依旧把责任全全揽在自己身上,纵使郎霆宇堂堂七尺男儿,仍旧抑不住再次汹涌的热泪,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无声低泣起来。

白羊羊偏头轻柔地蹭着他的脸颊,温热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终于和他的眼泪汇在了一起,甘甜而缠绵。

“对不起……”郎霆宇亲吻着她的眼泪,温柔呢喃,“但你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白羊羊含着泪点点头,“我如果不信你,怎么会把照片发给老莫让他救你。”她抬手抚摸着他浓密的头发,“她……还不肯放下你吗?”

“她想要《迷途》的女一号。”郎霆宇起身,抬手拂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又将她额前的碎发轻柔地顺到了耳后,“别担心,她已经被捕了。”

白羊羊长长叹了口气:“她真是疯了。要是她能沉下心来重新开始,我倒不介意你将来拉她一把。”

郎霆宇却不接话,只挑着眉看着她。

“好吧,我还是会介意!”

郎霆宇“嗤”地一笑,摇了摇头:“不说她了。”

白羊羊点头,默默抬手按着他的喉结自娱自乐。

见她又开始淘气,郎霆宇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兀自思量了片刻,他忽然道:“我准备接世勋了。”

玩着喉结的手指猛地一抖,戳得郎霆宇差点一口气没接上。

“为什么忽然改主意了?”白羊羊讶异地问。

郎霆宇掰着她的手指玩着,低眼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与父亲之间的这场较量,他以为只要他想,他会一直赢下去。可他没想到输赢一开始就注定了。

“我跟你说过我入行是冰清姐把我带进来的,她当时去了我驻唱的酒吧。”他抬眼见白羊羊连连点头,继续道:“是我爸让她去的。”

“他们很早就认识。我爸知道我不会要他的钱,所以让冰清姐找人把我签下来,那笔签约费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白羊羊猜到了这结局,却没有猜到这开头。

“可你最后退学进娱乐圈不就是为了气爸吗?”她不解道。

“他也没想到我会退学。我妈去世之后冰清姐曾问我想不想回去读书,若想,她出面能把违约金压到很低,钱她也可以先借我,不着急还。现在才知道,违约金我爸也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不管公司开出的是多少钱,报到我这里的,只会是个很小的数字。”

可那时的他根本就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他空前的迷茫,却也知道自己不愿再回去做那个只能乖乖读书的孩子,于是干脆继续在歌坛闯荡下去。

虽然震惊不已,但听到这里,白羊羊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所以后来冰清姐把你推荐给霍导……”

“也是他授的意。”

那时唱片业受盗版打击渐渐不景气,音乐人举步维艰。郎世勋那时便准备出面让郎霆宇回去读书将来好接班,却被冰清姐劝下了。冰清姐了解郎霆宇的性子,若随着他自己,或许将来他还可能有继续深造的念头,但若郎世勋亲自出面让他读书,铁定会适得其反。郎世勋无奈,只得拜托冰清姐给他挑好本子好导演让他往电影圈转。冰清姐也是一路斡旋,才最终促成了他和霍导的第一次完美合作,绚烂地开启了他的电影之路。

而后他成立了墨狼,郎世勋又借冰清姐的手提供了不少好资源。墨狼一路的发展壮大,一直都没离开过郎世勋暗中的保驾护航。

“一直护着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父亲。”

冰清姐那晚匆匆绕道香港,就是为了把这句话带给他。

郎霆宇面上的性格随她妈妈,谦和、内敛,可骨子里却刻着和郎世勋不相上下的倔强。郎世勋了解他深藏的傲气,多次嘱咐冰清姐不要将这背后的故事告诉他。可郎世勋如今恶疾缠身,冰清姐实在不忍心看着父子俩的执拗最终酿成多年后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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