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品性如何,这一打听不要紧,你爸没两天就回来了。”
林妈还记得那一天天气极热,林爸被晒得满脸大汗,嘴皮都干裂了,一回来只连喝了两大碗白开水就赶紧将打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家里的老父母。
“你爷爷奶奶是什么人,那是极清高又要脸面的人,可你小姑找的那个男朋友是什么人,人家家里在整个省城都很有名的人家,有多有钱就不说了,家里人当官的都不少,你奶奶说那要是放在以前,那就是个世家子啊,世家子配小家碧玉,这事放到外人嘴里会变成怎样姑且不说,就是自己怎么看都不登对啊。你爷爷奶奶心里就都不愿意了,一边让我和你爸敲着边鼓想劝你小姑放手,一边又对上门来的张家儿子不假辞色,以为这样就能令你小姑打退堂鼓,可你小姑那个性子,典型的林家的牛脾气,家里越反对她就越要跟人家好,还......还不顾一切地跟那男的住到了一起,你爷爷都被气病了。”
“后来家里人看那男的看上去对你小姑也不错,你小姑又那样坚决,拗不过她才只好默认了他们的事,就这么拖拖拉拉的过了两年,期间也没人提过结婚的事。”
“可那一天你小姑突然就回来了,脸色青白青白的,看着都吓人,眼看着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可你小姑却闭紧了嘴巴半个字都不肯说,你爷爷奶奶没办法只好叫你爸爸去找那个男的,想问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小姑拦着死活不肯让他去,最后还是你爸偷偷趁着她睡着了,跑到省城找到了那人。”
“你爸这次过了好几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了伤,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不说,他起先连那个男的的事都还想瞒着,最后二老问得急了才吐了口说,说那个男的半个月前已经结婚了,是他家里安排的,娶的是市里一个大官的女儿,听说又漂亮又能干,那个男的自己也没反对......”
林妈回想着,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愁云密布的时候。
“......你奶奶气不过,整天在家里骂鸡打狗,诅咒那姓张的不得好死,你爷爷身体还没好利索一下又给气病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没过多久,你小姑有天突然晕了过去,急急忙忙送到医院,医生却告诉我们,......你小姑怀孕三个月了......”
这不是雪上加霜么,林铃闷闷地想着。
“这下子家里一下炸了锅,你爷爷拿着条扁担,喊着要生生打死你小姑,你奶奶哭天抹泪去拦,你爸一边拉一边劝,我抱着你躲在你姑屋里守着她,你小姑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把我都吓到了。”
“再后来家里人都不同意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小姑也不想,于是只好去医院做流产,可当时医疗技术不好,三个多月的孩子很难打下来,你小姑痛得死去活来,过了好久才终于流了一堆血下来,我眼睁睁在旁边看着,你小姑一滴眼泪都没流,可,可谁也没想到,打完孩子第二天,你小姑就,就,就喝了农药......”
林妈这段讲得很艰难,林铃也听得很难受,一条那么鲜活可爱的生命,却因为一个男人始乱终弃就那么生生地给葬送了。
“那件事闹得很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像一夜的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似的,流言蜚语有多伤人我也就不说了,当初你小姑考上大学的时候林家有多风光,后来就有多落魄,你爷爷受不住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去了,后来你奶奶也病了,拖了半年也撒手跟着去了。你爸也跟着很是颓废了一阵子,再后来你爸爸厂子里要在这边建新厂区,他干脆就主动申请了调岗,于是咱们才搬到了现在的地方。”
这对于其他人来讲或许只是个烂俗套的故事,可对于其中受伤最大的林爸来说,这便是一生都抺不掉的伤痛了。
林铃好像有点明白了,问道:“那张家后来怎么样了?”
林妈冷笑一声,“哼,那种人家做下那样伤天害理的事,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听说后来被人举报他们家当官的收受贿赂,欺压老百姓被撸了好几个,做生意的也被查到偷税漏税做假帐,公司也垮了,至于张家那个混蛋,听说是犯了事坐了好多年牢,也不知道现在放出来了没有。”自然而然地,林妈把当时林爸老往省城跑的事匿了下来,若不是张家确实犯了大事,惹了众怒,凭林爸一只小虾米哪有那个能力把张家这艘大般给搅翻!
林铃只觉得心口有些钝痛,想了想,才迟疑地开口问道:“那个秦氏,是不是也跟当时的张家差不多,所以爸爸才会......”才会那么害怕。
林妈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女儿,“我只跟你说一点,秦氏的资产有多少,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新闻里说,秦氏的投票持续走高,秦家的当家人身价在咱们全国都能排得上号。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白了,秦家就是个正经的豪门呗。
她总算了解一直以来对她疼爱有加的父亲这次为什么会对她这样疾言厉色了,这么多年来心头上的那颗雷,在遇到秦宇身份的时候突然被触发,他没有当场发作就已经算是强自忍耐了,三个亲人相继去世,当时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他会有多恨那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该死的男人?而如今,同样的事情放在他的眼前,而主角却换了成他更加爱若珍宝的女儿,他会怎么做?当然是不顾一切地反对,不顾一切地阻止任何有可能令往事重演的因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