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高辛太后冷然一笑,“惠儿,光儿,你们记着,那些个臣子,满嘴的仁义道德,摆着道貌岸然的嘴脸,其实一个个都虚伪恶毒的紧,都想踩着别人的尸骨往上爬……有的人,当时一看薛慧妃母子受宠,就都动起了歪心,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娘们儿身上,还打算把你父皇和哀家当成他们的踏脚石,把太子之位送给薛慧妃,从此自己平步青云呢!哼……那帮子吸血鬼……权力这个东西,一旦接触便食髓知味,越是站得高就越是想站得更高……而臣子能站到的最高处就是最接近帝王的位置……他们当年,为了自己缙身,可没少动我们娘俩的脑筋。”
“最后不是我们赢了么!”云心满不在乎地说。
“……是呀,你们只要知道,最后的赢家是我们就是了……”太后爱怜地拍拍云心脸蛋儿,“别的什么都不用c,ao心。”高辛太后笑呵呵地看着林笑等人,“现在哀家每次看着你们都心情大好,呵呵,你们这些孩子能生龙活虎地,哀家当年那些苦就没白挨。”
“皇祖母……”林笑和麒惠不由动容地望着高辛太后。
“罢了,罢了,哀家真是老了,居然跟你们这些小孩子讲以前那些乱乌泱泱的事情……”高辛太后摆摆手,笑道,“人越老就越是喜欢回忆从前,唉……大概是因为除了过去,哀家再也不会真正拥有什么了。”
“您不是还有我们吗?”云心笑着拱进太后怀里。
“是呀,你们就是哀家最后拥有的一切了……”太后笑着把云心搂在怀内,“哀家就看着你们一个个开枝散叶,看着大昊的江山一日日兴盛辉煌,哀家也就能闭眼了……”
“这么说来,那个凶手坚持说自己只是为泄愤才谋杀简按了?”龙煊烨从奏折上抬起头来,看着罗振纲,肃然道。“他就是不肯透露他背后的主使么?”
“臣等用了十道大刑,那厮熬不住了也不肯改口。看来是套不出别的了。”罗振纲点点头说。“百里将军送了那东门草的画像,臣已经命人复制五百张,明日即贴遍全城,看那东门草如何遁形!”
“嗯。依朕推断,那东门草想必也是活着,而且别有企图。”龙煊烨道。“朕拨给你十个龙卫,你手下的差役只怕没人是那东门草的对手,而且若是那东门草对你下手,也总要有些好手保护你。”
“谢陛下恩典。”罗振纲当即跪下,恭恭敬敬地给龙煊烨叩首谢恩。
“罗爱卿平身吧!”龙煊烨深深地看着罗振纲,然后出神地说:“若是百官都如罗爱卿般兢兢业业、大公无私、一心只为社稷着想,朕就不用每日里这般头疼了。”
“都如臣般不通人情,也不是社稷之福。”罗振纲淡淡回话。“臣做刑官游刃有余,可作宰相只怕就要捉襟见肘了。”
“罗卿,人最难的是有自知之明,罗卿不仅才能卓越,更兼善于自察自省,这便已非朝中大部分官员可比了。”龙煊烨激赏地看着罗振纲。“假以时日,罗卿必将成为大昊的肱股重臣,成为朕的左膀右臂呀!”
“臣不妄想成为肱股之臣,只要做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臣子就知足了。”罗振纲垂下眼帘,淡然说。“不求名垂千古,但求无愧于心。这是罗氏祖训。臣一时不敢或忘。”
“好一个但求无愧于心!好一个罗氏家训!”龙煊烨击节赞叹。“不愧是腾龙十大世家第三的罗氏!每每出能臣良宰,代代皆为一方人杰!”
“陛下谬赞了。”
“呵呵呵……什么白门俊彦,什么独孤半天下,又有哪一个世家赶得上罗家的节c,ao!”龙煊烨目光闪动,蓦地大笑起来。“朕有罗卿,纵使满堂皆空亦无忧患矣!”
“圣上,臣担心北朔与萧国余孽有联系,这几日臣手下差官跟踪那东门五竹时曾见他接触过北朔的暗谍,可惜,若是知道今日他去连三茶坊的目的,臣就再等等再下手也不迟,说不定还能抓住些狐狸尾巴。”罗振纲面上显出一丝遗憾之色。
“哦,罗爱卿觉得,还能抓住谁呢?”
“……臣有种预感。能抓到几条大鱼。”罗振纲说。“而且,今儿臣不光遇上了十四殿下和百里将军,连白招抚使也在连三茶坊对面的楼上坐着呢。”
“白鼎臣啊……”龙煊烨露出一丝浅笑,“他在朝上说得那番话,还真是感人肺腑。”
“白大人的才华,果然名不虚传。”罗振纲垂下眼帘,静静说。
“唉……”龙煊烨叹了口气。
“臣只想知道,陛下对他,究竟相信几分?”罗振纲忽然抬起眼睛,看着龙煊烨问。
“你说呢?”龙煊烨笑着看他。
“臣只信三分。”罗振纲说。“反而百里将军什么都不说,臣倒信他七分。”
“怎么,你对谁都不是全信么?”龙煊烨笑起来。
“臣是刑官,便是对自己,也只敢信八分。”罗振纲静静说。
“哦,那么信了七分,已经很不错了。”龙煊烨哈哈大笑。忽然收了笑容,长叹一声,“朕却真的是不愿看到百里青锋和光儿走的太近。那个人,只是个真诚的强盗罢了,他的真诚只因为他所求更重……”
“臣以为,对君主而言,没有比江山社稷更重要的东西了。”罗振纲坚定地说。“而且,百里将军终究和当日的萧礼宗不同。”看着呆若木j-i的龙煊烨,罗振纲顿了顿,躬身说:“陛下不如问问十四殿下自己的意思。”
“……”龙煊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