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起来开门,笑着招呼:“姑娘起得早啊。”
“还没睡呢。”姑娘垂首说着,低低地声音道:“我买一个烧饼,你看方便吗?”
“方便,方便,我这就和面。”黄胖子笑着点头,扛过一口袋面来搁在盆里,打油酥,放芝麻,折腾欢了。
一晚上他都要心不在焉的,老看这姑娘,忙活了一个时辰,就烙了一个烧饼。这烧饼烙的这个大哟,半口袋面就烙了这么一个烧饼。平时他挺抠门的,可这回见了姑娘可真是下足本钱了。
烙完了,交给姑娘,那姑娘一摸兜,说,“哎呀,我没带钱。”
“没关系,没关系。”黄胖子心里这个乐啊,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地把姑娘恭恭敬敬送出了门。
等姑娘走后,后半夜他都没怎么睡,老想那姑娘。到了第二天起来,一天都没心思做买卖。
晚上心里更乱,总盼着姑娘来,折腾来折腾去,等到夜里子时就听到外面叠指弹窗。“有人吗?”
他慌忙起来,穿戴好了打开门。
姑娘看他“噗嗤”一乐,美得他骨头节都酥了。
他问姑娘,“今天还买烧饼。”
姑娘点点头,他慌忙准备着,弄了一大堆,都装在筐里,说要给姑娘送家去。
那姑娘扭着手帕,显得还有点不好意思,他厚着脸皮非得跟人家姑娘走,姑娘没法了,才叫他跟着。
他们出了村,走出几里路,眼前突然出现三间瓦房。
姑娘一指,“你要进来坐一坐吗?”
黄胖子乐坏了,跟着姑娘进去,他也是没安好心,打算趁四下无人,占人家点便宜。
姑娘吃了口烧饼,“好手艺,烧饼做的很好,多谢你了。”
黄胖子搓搓手,“以后常来吃就是。”
“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胖子说:“睡觉吧。”
姑娘“噗嗤”一乐,屋里升起一片黑烟。
黄胖子就觉得自己身子被什么东西卷起来了,抛到空中,他吓得尖叫一声,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再醒来的时候已被泡在河里。
村里人救醒了他,问他发生什么事,他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他是最近打捞的几个人里唯一一个活着的,可终没活过几日也死了。
天同一听这事,暗自咧嘴,刚说把妖怪抓住了,人家就出来了,再抓一遍是没问题,可架不住他也得抓得住啊?
他也是没辙了,才想起了春心。一早到她家门口等着,瞧见她出来,慌忙迎上去,拱手一礼,“姑奶奶好。”
春心一见他,指着他的鼻尖骂道:“孙子,你姑奶奶等了你这些日子你不出现,这是跑哪儿野去了?”骂完很觉心里痛快,这些日子憋的那点气全发他身上了。
天同叹口气,他好歹也是二十好几的人,却被一个小丫头这么骂。不过有求于人,再多点骂也的受着。
他把妖怪的事说了,这个妖怪很喜欢男人,凡是出事的全是男的,应该练了什么采阳补阴之术,而且它很奇怪,总喜欢把人放河里,就好像对水有种莫名的喜好。
春心也听到传言了,村里出了这样的事,她身为出家人也是有义务除妖的,再加上正好缺钱呢,顺便可以天同这儿敲了一笔。
她笑了笑,“此事倒也不难,只是最近总觉少点什么,老打不起精神来。”
天同多聪明啊,忙把早就准备了一包银子,双手奉上。
春心掂了掂,大约有十几两,心里美得都冒了泡了。把银子揣进怀里,应下这件事,这就算定金了。
当天晚上,她就在村里四处找南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南门不可能不知道,可这个色鬼也是,不知道上哪儿fēng_liú去了,竟然又好几天不露面。
她寻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把香炉点着了,让浩然帮着找,也没找到他。
心里着急,晚上出来的时候没跟家里人说,是偷偷跑出来的,红霓那小妖精多半要告状的。若是被爹知道了,肯定是一顿好骂。
心下急切,脚步便走得快了,正走着,突然前面出来个人影,张着双臂往她面前一挡,也不说话。
这大晚上的,突然出现这么个人还是挺吓人的,她定睛看去,见那人正是明焕,不由舒了口气。
“你这么晚在这儿干什么?”
明焕轻哼一声,“才要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她呐呐道:“我有点事。”
“找妖怪的事?”
春心一怔,他怎么知道她要找妖怪?这事她从没跟家里人提过,谁也不知道她会捉妖。心里有疑,问他:“你如何知道?”
明焕笑了笑,很奇怪他居然会笑,自看见他开始他的脸上就带着冰碴子,好像谁欠都欠他钱。何曾见他笑过,还笑得这么灿烂开心?
明焕笑道:“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我告诉你那妖怪在哪儿就是。”
他说着走过来牵住她的手,不待她说话,已经拽着她走了。
他的手很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香气,穿的似乎也不一样,不是白天穿的春藤那身旧衣服,而是一身白色绣着绿色竹叶的常服,看起来有种特别的韵味儿。
心里不禁想,难道陈秋花居然肯花钱给他买新衣服了?还是这么贵的衣服?
问他要带她去哪儿,明焕只是笑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土地庙,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庙堂,香火并不怎么旺盛,不年不节的,一般很少有人来。这里也没有庙祝,平常只有初一、十五才有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