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来,而不是这样暧昧着。如果冰释如此主动,展皓还是无动于衷,那么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元宵这天,展皓约了冰释看花灯,在这样的节日里,最热闹的朱雀街已经不准许马车通行,即便如此,行人仍然摩肩接踵。冰释怀抱展皓特意为她猜中灯谜赢得的莲花灯,以免被行人给挤坏了。即便有展皓在旁边护着,可是还是被挤得有点变形。冰释有些沮丧的说:“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多人,我们就去南大街了,哪里应该不会有这么挤吧。”
“待会宏光广场上会有灯王赛,同时会有烟花盛宴,所以聚集在这里的人多些。”展皓为她挡住了左边挤过来的一个中年男子,几乎是将冰释护在了怀中。让冰释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浩瀚水汽,她心中有些微微发热,又想逃避,她僵着身子,随手将刘海捋到耳后,低着头看着怀中的花灯,想找点话,随口道:“人这么多,还不如去屋顶看呢,最起码看得清楚些,如现在这样在人群中什么也看不到。”
展皓又用手拦住了撞过的一个莽撞少年,侧头看着冰释有些微红的脸,“其实想去屋顶也不是不可以。”说完他轻轻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本就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冰释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僵着身子,完全不敢抬头看他。原后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凉风吹拂着她发烫的脸,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底下人群的喟叹,这样会不会过于招摇。
展皓几个轻点,就在空中飞行起来,直到停下让冰释站稳,他才道:“这个是离宏光广场最近的楼外楼,这座楼很高,从底下看,应该看不到我们。”
他说完就将自己随身穿着的深蓝大衣脱下,批在冰释肩头:“你走了许久应该累了,坐下休息一下吧。”说完他自己率先在离冰释大概三步的距离坐在了屋顶上。
冰释拉了拉带着他体香的大衣,突然前所未有的羞涩了起来。她小心翼翼的坐下,一直不敢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展皓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僵持,找话道:“以前我也经常和朋友一起坐在屋顶赏月饮酒,每当这个时候,月亮似乎都分外的皎洁。”
“是你提起过的哪个什么东西一学就会的朋友吗?”冰释有时候其实也觉得挺奇妙的,展皓这人其实是有些飘忽的,不是那种擅长交际,长袖善舞之人,更多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在,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好似万物都无法映入他的眼中。但他又给人的感觉分外的可靠,只要他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尽全力做到,而且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或是目的,只是让人觉得,他做了就是做了,只是这件事他觉得他该做,从未想过这是一种礼尚往来的手段,不曾想过你未来的回报,好似也未思考过因为某个人特别而做。可就他这样的性格似乎朋友不少,就连那个丁力接近他似乎也是有目的的,但他仍然倾心相待。
和他一比,冰释有些自惭形秽,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其实是有些小自私的,或者说自己其实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若是不相干的人物遇到了危险,如果可能牵连到自己,自己说不定就冷眼旁观以求自保去了,又或者利益面前若是不关系到生死,她会希望自己多得些小便宜。
展皓侧头,感觉她的情绪似乎突然有些低落道:“是啊,他叫晴风,是我见过最潇洒不羁的人,他去过很多地方,遇到过很多的人事物,有时候我会想他漂泊在外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一丝的孤独与寂寞。每个人的内心最终都希望有个归属之地,我们为家所牵绊,但同时也被家所温暖。若是有个人能够与他携手一起去看这些山河落日,那么他是不是会更快乐些。”
冰释的心有些怦怦直跳,这话题比较敏感,这是要谈到关键点了吗?
冰释的双手有些紧张的抓住膝盖上的裙子等着他的下文,可等了半天他却没有了下文。冰释侧头一看,他似乎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双眼看着街道上灯河,是不是如自己一样想到了繁星汇流成的银河呢?他是不知如何开口,还是不打算再开口?
冰释望着他完美的侧颜,突然有些冲动:“展大哥知道五十年前的才女朱淑真吗?”
展皓回头望她,神色如以往一贯的温润有礼。“自然听说过她。”
冰释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有时候会想,世人虽然标榜着才女,但实际上是接受不了真正的才女的,在他们眼中的才女也不过是后院之中的一种炫耀,能够取悦自己的资本,一旦女性有过多的自己的想法,往往就会被标榜为异类而不被接受。朱淑真的悲剧大概也是如此吧,她是不是在世人眼中也是过于自我,才会不被世人接受,最终抑郁而终,连她的诗文也被焚毁,而不能流传于世。”
展皓认真的看着冰释道:“我不知道朱淑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我赞同女性应该有更多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女性本就不该依附男性而活,巾帼园的存在确实是非常有意义的。”
听了他的回答,冰释有些心花怒放,她一直知道自己身上其实背负着诸多的争议,虽然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步调,可是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她觉得分外的满足。
冰释捂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深呼吸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但仍然鼓起勇气对展皓道:“那展大哥听说过朱淑真的圈儿词吗?”
展皓似乎也有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