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说:“真看不出来。他从前装着呢,装得自己特别酷又特别冷,看着还以为不食烟火呢。”
王凌便乐呵呵地笑,秦昕浩不会包,就直接抱着王凌,贴心地帮王凌按着肩膀,王凌说:“他装了很多年了,我们都不知道他会这一手。你啊,算是把他的铁汉柔情都给激发出来了。”
炎彬说:“你们能吃上彬哥我包的饺子,就一个个得意去吧。我这百年不发动一次的神功,今天就给你来露一手。什么广州饺子、东北饺子、花式饺子,哥都会,看着啊,我给你们表演表演……”
他还真的什么都会!我们都乐了,我说:“行,有这手艺,将来开个饺子馆什么的,挺好。”
王凌说:“得了吧,他要靠这手艺挣钱就太屈才了。”
张伟说:“看你们这一个个甜蜜的,让都不知道说啥好。”
我说:“下回,你也把你爱人带过来,咱们一起乐。”
张伟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我看出来点儿什么,于是我就乖乖闭嘴,赶紧说别的话题。
包好了水饺之后,我们把饺子一锅给下了,饺子在锅里翻滚着,一阵阵香味飘了出来。
炎彬感慨地说:“突然想起咱以前在山里执行任务那会儿,那时候用大锅的水煮着野菜的时候,多么希望从天而降一包饺子皮,把那些清脆可口的野菜都给煮了吃了。”
张伟说:“是啊。那时候部队过才能吃到饺子,满满的一大锅一大锅的,大家吃的那叫一个香。”
王凌特别感兴趣地说:“说说你们当年的趣事儿,还有什么啊,感觉部队生活离我们这些普通人很远。”
张伟说:“部队生活那就是锻炼人,就是一个苦。训练的时候苦,搞演习的时候苦,真刀真枪执行任务的时候也苦。那么多年了,就不提了,你看,彬哥也不爱提这事儿。”
炎彬的面色的确特别凝重,我说:“那说点儿别的吧。昕浩,你怎么都不说话?”
他见我喊他,便笑了一下,他说:“以前就觉得参军特别苦,想想当年应该去锻炼一下的。以前我的生活就整天声色犬马的,以为年轻人都这么过。现在才发现,这样活着一点意义都没有。”
王凌捏了捏他的耳朵,然后说:“现在活明白就好。”
这时候,饺子熟了,张伟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次性碗拿了出来,给每个人盛了一碗,然后把那些醋啊、饺子酱之类的调料拿出来,大家席地而坐,在这青山绿水的地方吃着,感觉特别的惬意。
不远处有几个来山上远眺的老人看着我们,张伟大声喊了一句:“大叔,大婶子,要不要过来一起尝尝饺子?”
老人们听到张伟盛邀,于是走了过来,喜滋滋地接过去,尝了尝味道之后大赞道:“嗯,好吃。”
老人们还是保持一如既往的低调,只是与我们聊了几句家常,便沿着山顶的小路走去了另一边,张伟说:“年轻时有多少丰功伟绩那都是从前,现在你看他们,在咱们眼里也就是普通的老人,和万千普通老人一样,心里是孤独的,那么多故事都沉淀在心里,不能对人说也不能说。这个世界,太多秘密了。”
张伟也是性情中人,他说的话也总是特别感慨,仿佛经历太多沧桑所以看透生活一般。炎彬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兄弟,咱今天什么都别想,好好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