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意了?”赵秉远看着四周问。

“是啊,就像恩公说的,这瘟疫虽然还没退下,但是已经没有再爆发了,病的轻的都好转了,也没再有新人传染。约摸着再有十日便可去了。老百姓得讨生活啊,看着疫情好转,就都出来找活计了。我这小店现在招牌就是这个’淑萍海鲜粥’,过两天做个牌匾挂上去。周围邻居吃过都连连夸奖啊。再次多谢姑娘成全。”店老板正说着,又有人进店来,便让赵秉远和嫦瑛稍等,从肩上取下毛巾大声招呼着去迎接客人。

在清风客栈,赵秉远和嫦瑛清洗和休整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赵秉远又没在,店家说他去了港口,看看有没有出海的船只。嫦瑛气得不行,每次都这样,总是丢下她,自己一个人行动。

这次时间不长,一个时辰后,赵秉远回来。

嫦瑛正在楼下帮着招呼客人,每个来店的客人店家都会推荐这款‘淑萍海鲜粥’,喝过的人果然都大加称赞。

嫦瑛刚安排好一桌客人,看见赵秉远进来,小跑着迎了过去。

“怎么样,有船吗?”嫦瑛问道。

“有。现在还是大明朝,船很多。只是要后天才能出发。”赵秉远答着,找了个位子坐下。

嫦瑛赶紧倒了杯茶,放在赵秉远面前。

赵秉远笑着看着嫦瑛,嫦瑛被看得有点儿不自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看你这样子,真像个小老板娘呢?”赵秉远低声调侃着。

“是,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嫦瑛学着店家的语气说着,逗得赵秉远哈哈哈大笑。

下午,店里客人不多,赵秉远和嫦瑛坐在大厅喝着茶,看着门口往来的人们。

店家也抽空坐下来和他们聊着天。

聊着聊着,赵秉远突然对店家说:“许老板,你这店的名字得改改。”

“怎么了?这名字有何不妥?”店家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清风两字漂浮不定,还是换一个吧。”赵秉远说。

“好好,恩公说换就换。恩公,你给取一个吧。”店家赶忙说。

“嗯,我想想,留醉,怎么样?客人都留下,醉而不归。”赵秉远笑着说。

“留醉客栈。好名字,就是它了,再次多谢恩公。”店家喜滋滋地又去招呼客人了。

嫦瑛知道满清的文字狱,换了可以少了麻烦。留醉两个字,应该是来自南唐后主李煜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赵秉远心里还放不下吗?嫦瑛一直觉得以前的她是放不下的,现在她放下了。而嫦瑛觉得经过十几年,赵秉远也应该早就放下了,但是今天看来,他还是放不下。嫦瑛又开始为赵秉远担心起来。赵秉远心头的石头比嫦瑛要大很多倍,不是那么轻易能够放下的。

下午,店家说明儿三里外的李家庄有个集市,几个月不开,明儿重新开市,两位要是稀罕,可以去看看。

嫦瑛听说过集市,从来没亲自逛过,只知道那是个热闹的场所,周围十几里的人们都拿着各式物品出来叫卖,一定很有趣。

“好,那明天就去看看。”赵秉远没有征求嫦瑛的意思,直接答应着。

集市和嫦瑛想像中差不多,只是这里的规模小了些。整个集市在一条街道的两侧,有卖小吃的,有卖手工物件的,有杂耍卖艺的,有说书的,各种叫卖吆喝声、打招呼声、孩子的哭声混在一起,好不热闹。

嫦瑛觉得很是稀奇,每样东西都喜欢得不得了。看了杂耍又去看说书的,那边还有两个人比武卖药,每到一处,她都挤到前面兴致勃勃地看着,不时叫两声好,看完这场,转身就去下一个场地,赵秉远则在后面静静地掏着银子打赏。

嫦瑛只顾看着眼前,赵秉远不时把她拉向一边躲开身后和左右的人和物品。赵秉远又一次把嫦瑛拉到身边时,嫦瑛回头一看,一个举着一根稻草捆成的柱子,上面插着圆圆的红红的诱人果实的东西正从她身边走过,嫦瑛咽了一下口水。

赵秉远看着嫦瑛的表情,把脸别过去笑着,笑过后,叫着:“卖糖葫芦的,来两串。”

嫦瑛听到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赵秉远,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接过大串红红的糖葫芦,嫦瑛用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好甜啊!”说完,也顾不得公主的形象和身份,直接咬下来一粒放在嘴里嚼着。酸酸甜甜的,真是好吃。

这一路,看到小吃,赵秉远都会买一点儿给嫦瑛尝尝,走了半条街,嫦瑛已经吃得饱饱的。

“不能再吃了,都不用吃中午饭了。”嫦瑛苦笑着对赵秉远说。

这样的嫦瑛也是赵秉远没见过的,以前那个很少说话,走路都小心奕奕,做事却非常认真的小姑娘,还是眼前的这个嫦瑛吗?现在的嫦瑛开心地笑着,放肆地吃着,走路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轻快和愉悦。看着这样的嫦瑛,赵秉远不自觉地上扬着嘴角,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

此时,嫦瑛停在了一个卖胭脂的摊位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嫦瑛眼睛发着亮光,摸摸这个,放下,又拿起那个,每个都爱不释手。以前宫里用的比这些要名贵得多,而这些东西每一件都透着民间的精明和智慧,另有一番趣味和美感。

赵秉远指着嫦瑛刚刚放下的六个小盒子,对店家说:“这些都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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