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城。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还想当我嫂子,你有什么资本来攀附我哥!”

唐安生强撑着笑容嘟囔:“话也不能太绝。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若我咸阳日后也同岭南一般,几年内迅速强盛起来,小胖子你今日说这话,不是自己给自己啪啪打脸么。”

她是真没想到……胖少年竟然只被撩拨了几下就炸了。

他神色狰狞:“哼哼,既然话说开了,我看也无需三十年,就三年。今日解除婚约之事,我可以不再提。有本事,你就让我看看咸阳能翻身到何种地步!三年之后,若咸阳还是这般垃圾,我要你跪着到我岭南来,磕头求饶!”

唐安生咬着牙忍耐,“你这么狂你哥知道么。”自嘲的笑了笑,霍然转身,径直走到拍卖场记账的地方,抢过笔墨纸卷来,奋笔疾书。一口气写完,然后直接用牙咬破手指,“怕叽”一下,按了个血指印。

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明明白白。

唐安生轻轻地捏起这张薄纸,将之拿到胖少年所在的地方,狠狠地抖了抖:“不要以为我唐安生多在乎岭南的财大气粗。这东西,不是解除联姻的契约,而是本姑娘把你哥逐出家门的休证!从此以后,你哥,至今不知道姓甚名谁的混蛋,与我咸阳,再无半点瓜葛!”

“你…你敢休我哥?”望着那张白纸,小胖子被肥肉遮盖的眼睛,立马瞪大!有些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愕然的哆嗦着手指,指着她“你、你你”了好一会儿。

冷冷的望着小胖子错愕的模样,唐安生忽然的转过身,对着拍卖台下五湖四海的权贵重重行了一礼:“在下今日所做决定,并非图一时口快。也请各位做个见证人,日后不要再与我提‘联姻’二字。”

她这话意有所指,主要是告诫冀州国君,不要再将心思打在她身上。与此同时,唐安生也朝着咸阳所在的方向,忽然曲腿跪下,弯腰磕了一个响头。

在场众人如何得知她此时的心情……虽然今日,名义上是她与岭南断个干净,可事情传出去之后,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不清楚状况的他们,只会认为,是岭南以强势的背景,强行让咸阳毁婚。毕竟,以岭南的财力,军队数量,人脉,以及背景,配咸阳的一个废柴城主,那是绝对的绰绰有余。作为她归所的咸阳,势必会因为今日,而受尽天下人的白眼和耻笑。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唐安生悲切的站起来,倔强的顶着台下各种复杂的目光,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去。她看到倚墙而立的安无鸣,露出张扬而不可一世的笑容,逆着光,朝她伸出手来。再转头,也看见韩赋一把扯下遮脸的面纱,神情复杂。

“抱歉啊。”她眼中含泪,不由自主的嘟囔着,“让你们与我共同忍受这样的屈辱。让你们因为咸阳这个名字而被世人不齿。即便没有誓约,三年后的今日,我仍要整个天下看看,咸阳这条咸鱼,何止能翻身,更能鲤鱼跃龙门!”

话音落,泪水停。唐安生一脚喘开大门,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这污秽之地。

###回到房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她还比较失落。然而系统突然打开一个界面,上面写着待办事项。第一:解决广告版面的问题。第二,问清台州人妖春#宫#图的□□。她这才一激灵,知道自己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唐安生在这个城主联盟里也没认识的人,思来想去派小厮将之前那个,猩红大嘴巴的姑娘给请来了。她也不拖沓,直接开口问:“《十城九国》的刊载内容许可,都是从哪里下发的?”

那姑娘跪在地上老实回答:“今年轮到冀州。也就是,城主需要去找冀州国君袁腾处理此事。内容许可的权利一年一循环。下一年才轮到咸阳。”

若有所思的点头,唐安生从怀中掏出一粒金砂塞进姑娘的手里:“谢谢。”

不换衣服,带上秃毛猫就直奔冀州国君的住所。春#宫#图不调查也罢……就凭岭南小胖子这个态度,唐安生用脚趾头都想能明白:是欲阻止咸阳和岭南联姻之人所为。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如今并不关心。

拍卖场的活动已散,唐安生刚好在走廊碰见冀州老混蛋,因此恭敬行了一礼道:“在下有事找国君商量。是为了《十城九国》版面的刊载许可。”她已婉拒冀州联姻的提议,不知道袁腾会不会趁此机会给她小鞋穿。

好在袁腾虽极其虚荣,却并非小心眼之辈。他撸着胡子笑:“《十城九国》的刊载许可只需按个印章……老夫还要去参加城主集会,就不再与唐城主多聊了。希望下一年,也能在讨论席上看到咸阳。”

唐安生感谢的笑笑,内心略微酸涩:以咸阳如今的实力,确实进不了城主联盟的核心圈子,只能在外围打转。而秃毛猫也在此时提醒:“任务一完成度:99,只消将盖了红印泥的《许可证》交给英子姑娘。”

事情已告一段落,她必须尽快赶回咸阳。

唐安生同冀州国君辞行,刚转身,袁腾却突然补充了一句道:“你身边的那个安无鸣是什么来头?外形出众,神色傲慢,并非常人。”顿了顿,“老夫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六命通汇》。里面有这么一个典故。讲了某些代称的方式——其中就有着【安】字。安的谐音是暗,暗就是没有光线,没有光线,也就是说……暗就是无明。”

她咬住下嘴唇,郑重问道:“老国君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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