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赋无视之。

楚连翘乖巧上前:“想必这位就是咸阳城赫赫有名的才子,韩先生吧。小女是南楚郡主,还会在咸阳叨扰两日。请先生多多关照。”

韩赋无视之。

宋柯挠头笑笑:“刚刚不过是路过,既然无事,那么撒灯会上再见。”说罢,便扯着韩赋的袖子要走。韩赋这人真是让人难看透,刚才是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可等真要离开,那双眸子就扫了过来,死死盯在唐安生身上。

唐安生不敢直视,侧过脸去:“先、先生?”

韩赋垂眸:“无事。”

这两个人走了,楚连翘也觉得越发没意思。因此留下一句“撒灯会上设酒宴”也跟着屁股后面走了。唐安生缩在被子里,一个没忍住又开始掉眼泪。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唯有……”唐安生哽咽出声,抱着系统猫痛哭流涕:“怎么会呢,安小哥怎么会是病毒。他、他可是我的安小哥啊。”

系统猫“喵喵”叫了两声:“阿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唐安生红着眼眶,不断摇头。还记得那年初见。他纯黑的眼睛,像冰雪一样寒冷。单手搓着鬓角的发,神色轻#佻、傲慢的嘲讽她:“原来姓唐。”这一幕,唐安生记得。

从初见到分别,竟恍如隔世。

☆、番外二,无名氏(重修)

唐安生,有人告诉过你吗?

你这样的声音很好听。

安无鸣很少想象一个人在床上是什么样,看到唐安生时他忍不住想了。她对人一直温和有礼,但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距离,笑容和言行举止都很有分寸。这样的人,在床上会是什么样?

所以那年初见,当她问:“小哥有名字吗?”

他直接回,“姓安。”

唐安生耐住性子:“名字?”

他再回,“无鸣。”

“安无鸣。”

三个字脱口而出,他突然在心中冷笑几声:唐安生,你又怎知我不是骗你?

骗财骗色,都是小把戏。他要骗心。

《六命通汇》里有这么一个典故。讲了古代某些代称的方式。其中就有着安字。安的谐音是暗,暗就是没有光线,没有光线,也就是说,暗就是无明。安氏,就是无名氏。而你,竟然如此轻易的相信了……

他记得,自己诞生之时,即是少年模样。纯粹的白。白皮肤、白发,唯有唇瓣艳红如血。世间万物于他,总有一种淡淡的违和感。所以徘徊着、麻木的活着、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任由别人宰割。无悲无喜。

直至遇上唐安生。

无名氏听到自己内心愉悦的声音:“就是她。”

那一瞬间,涌现了复杂的情感——想要摧毁、想要染指她的灵魂、甚至有了情#欲、想要她在自己身下喘#息。现在回想,也许那时还不是安无鸣的他,已经觉醒了属于自己的使命感。

“买我。”

就像溺水的人,一直下沉下沉,在毫无光亮的海底深处,沉湎于绝望。清冷孤寂,存在感全无,却在这时出现一道彩虹,缠绕在他的腰上,将他一点一点拉出水面,拖向天空、拖向星辰、拖向明月。

“无名氏”这样想:所以不怪我,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他给了自己一个名字:安无鸣。

被欲#望驱使着,安无鸣曾想着找一个无人的地方直接上了唐安生。啊,很粗鲁。然而,他已经难以压制这种渴望。就算保持着禁欲和冷淡的模样,那颗贪婪、且炙热如火的心脏,也难以自制的跳动着:“忍不住了。”

所以,他想直接做。那时是七月,蒙古进攻咸阳,为了连夜在河套平原上撒上番泻叶,唐安生与他第一次独处。安无鸣心中痒痒,手中的小刀“飒飒飒”雕着木人,等待时机。

她讨厌“飒飒飒”的声音,手里的鞭子狠狠朝着他抽过去,在空中“啪”的响了一声。安无鸣当时没躲,他想着万一这鞭子贴了肉,他就有借口直接压上去。然而,唐安生终究是善良的,她只是唬人。

安无鸣放肆的笑。白色碎发张扬的飞向一侧,红艳的唇瓣微张:“城主大人……”虎牙微露,言辞直白到露#骨,“夜黑风高。我若对你做些什么,你逃得掉么?”

唐安生逃不掉了。她颤抖的如同待宰的羔羊般,眸子湿漉漉的看着他,虽然嘴上说着:“安小哥!现在正是紧要关头,我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可她其实是知道的,安无鸣没有开玩笑。若她松懈,下一秒狼的牙齿就会咬上羔羊的脖子。毫不犹豫。

然而安无鸣,没这么做。因为跳动的烛火中,有些东西突然发生了变化,他决定不止玷#污她的身体,还要她的心。看着手中的小木人,逐渐变成她的模样。安无鸣突然轻笑:“我今生只爱你一人。”

第二次与唐安生独处的时候,是在库业。

库业这个国家女尊男卑,他被拦在城门外。是唐安生说:“此人乃是我的男宠,平素疼爱有加惯坏了,出趟门也必须跟着,并非狼子野心之辈。还请放我们入城。”

安无鸣的表情僵了一下:男宠?

可看她一副坦然自若,也不想解释的模样。安无鸣只得无奈的抿唇,解开自己的衣服给她披上。结果唐安生又扭过身来,嫣然一笑:“你真好。”

安无鸣再度僵硬。

他心中连忙默念:不行,不可以……若今日荒郊野外把她强了,那之前的步步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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