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事情。”宛瑶眯着眼睛说道:“你不觉得贵妃方才的表现,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拿捏的刚刚好吗?”
宛瑶露出冷漠的笑容来:“没想到,贵妃也有心虚的这一日。”
“你……是说,大阿哥,五公主,六公主她们,但是贵妃的七公主也死了啊……”如姗说着。
“只有真正下手的人,才能将所有的细枝末节都对上,谎言编造的天衣无缝,贵妃的七公主是因何而亡我不知,但想来大阿哥的事,非她莫属,否则她不至于如此心急的找替罪羊。”宛瑶默然片刻,轻轻的抚了抚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道:“等过几日,皇上得空,我要与皇上说一说这些事情。”
“倒也不急,慢慢来,你也歇歇吧,还怀着身子呢。”如姗说完,站起身来道:“我受不住了,先回永和宫了,景馨她……”
“等景馨醒转再说吧,我去东次间眯一眯也成。”宛瑶说着,看向哭泣的碧阮道:“你跟着如嫔回趟永和宫,拿些你家娘娘换洗的衣物来。”
碧阮答应的痛快,跟着如姗去了,如姗给了宛瑶一个安定的眼神,这才离开。
碧阮走后,宛瑶瘫坐在一旁的罗汉榻上,景馨也睁开眼眸,看向宛瑶,宛瑶却冲着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不一会儿功夫,绿豆默默走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如娘娘所料,碧阮拿了景嫔娘娘的衣物,跟冉鸢碰了头。”
宛瑶“呼”了一口气:“让容嬷嬷盯紧了承乾宫!”
及至夜深人静之际,一抬不打眼的青色小轿,停在一处小院前,兜着帷帽的贵妃,出现在廊下。
“这次的事情,是本宫思虑不周,没想到那个陈德,竟然会揭发于你,害你至此,本宫心里很不是滋味。”贵妃的声音在漆黑的夜色中听来,很是低哑。
瑞春战战兢兢的跪在廊下:“都是奴婢没有办好差事,险些让贵妃娘娘身陷险境,都是奴婢的不是。”
此刻的瑞春,比在慎刑司还要害怕,没人比她更清楚,大阿哥是怎么死的,五公主,六公主是怎么死的,甚至……连七公主……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没用处的人,贵妃是不会留下的,更何况,她知道那么多贵妃的秘密:“娘娘放心,奴婢就算是被折磨致死,也不会说半句有关娘娘的事儿。”
夜色中,突然安静了许多,瑞春恨不能抽自己一嘴巴,这样的话说出来,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威胁。
贵妃不过是沉默了片刻,瑞春就像是经历了一世那般漫长,终于听得贵妃张口说道:“你伺候了本宫这么久,对本宫有多忠心,本宫又岂会不知?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拿着,顺着角门出去,自然有人接应你出宫去,到了宫外,你更名改姓,好好过活吧,也不枉费你我主仆一场。”
瑞春身子一僵,急急叩头道:“奴婢不能出宫去,奴婢已经毫无用处,岂能再给娘娘添了烦扰?奴婢是要犯,若被人察觉奴婢出逃,贵妃娘娘该如何自处?娘娘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就……就让奴婢死在宫里吧。”别死在宫外……
贵妃徐徐转身,声音温柔至极:“本宫已经安排了死尸替你,承乾宫的瑞春已经死了,你走吧。”
贵妃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瑞春在原地跪了良久,方才往角门处去,果然,那里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将腰弯的很低,很低,提着一个昏黄的灯笼……
贵妃并未走远,只是回到软轿里坐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就有人来回禀:“娘娘,人已经出宫去了,外头的事儿,和大人自会处理妥当。”
“恩。”贵妃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陈德带过来了吗?”
“回娘娘的话,就在廊下候着,不过这等小事,哪儿用得着娘娘出手?奴才处置了便是。”轿外的人谄媚说道。
“不必,出了一个瑞春,本宫已经累了,还是亲力亲为的好,免得有人阳奉阴违,倒让本宫收拾这烂摊子。”贵妃声音里带了几分慵懒,不过片刻,就有人将陈德领到了贵妃的软轿前。
青色缠着银丝线的轿帘打起来,陈德就见里头坐了一个如同菩萨一般的美人,还未细看,就被人打了后脑勺:“看什么看?贵妃娘娘的容颜,岂是你能冒犯的?”
陈德这才把面前的人与今日见到的那位雍容华贵的女人联系起来,忙的磕头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金安。”
“他鲜少见了宫中主位,被吓得忘了礼数,也是正常,你们莫要太凶,吓坏了人,可怎生是好。”贵妃吐气如兰,慢条斯理的说道。
外头的人,齐齐应诺,这让陈德很是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何事。
“本宫知道,你也是无辜之人,莹贵人拿了你的家人威胁你听从她的吩咐,如今莹贵人已死,本宫原想将你的家人救出来,放你们出宫去团聚,不想……候佳氏一族,竟是杀害了你的小儿子,本宫无能,只救出了你的大儿子……”
陈德没想到,自己落到这步田地,竟是连儿子也没保住,当即嚎啕大哭不止,好在这位置偏僻,才没有招来了人。
“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本宫已经尽力而为,慎刑司这厢也会安排了死尸替你,你趁着夜色尽早离开吧,真正要害人的人,是莹贵人,你们这些底下人着实无辜,本宫为三阿哥积福,不忍看这么多的冤孽。”贵妃似是疲累至极:“瑞春也是被莹贵人利用的可怜人,她前脚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