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菊。”埋头干活的安格非抬头看了一眼。“上次有个抖m来店里订白蔷薇,就因为我不进这种,他竟然觉得我很特别。”
“送菊花?”粉红色的细长花瓣秀气可爱,顾泽言抬起头,笑得意味深长。
“能别这么俗吗?这品种也叫玛格丽特,花语是期待你爱我,多么文艺又有诚意的礼物,到你嘴里怎么这么邪恶?”安格非平日开惯了玩笑,但有两样爱好是他节cao的底线,一是唱歌,二是种花。
“行,说正经的。”顾泽言正了正脸色,“过几天我要跟剧组,大概离开两个月。”
“这么久,去的哪里?”
“主要在嘉恒取景。”
嘉恒艺院流音系的几个专业实力在全国数一数二,《星星的旋律》去那里借场地器材拍摄也在情理之中,安格非挑挑眉,笑得同样意味深长,“那个孟鸿的学校?很远啊。”
“你怎么不说是自己的母校?”顾泽言瞥了他一眼,当没听到前半句。“是挺远,所以没什么事不打算回来了,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是挺有纪念意义的,又是你第一部 戏,我记得叶行在里面也有写词作曲的戏份吧?要不写首歌送你好了。”安格非扎得差不多了,用软毛刷刷掉藤柳上浅浅的灰尘,站起来放下袖子。“话说回来,小系花岂不是一个人了?两个月这么长,你都不怕他跟人跑了?”
说完孟鸿说越辰,你当我打火机,全世界的人都能和我擦出火花?展示台上高水位的红玫瑰鲜艳欲滴,顾泽言一直很喜欢这种热情饱满的颜色,勇敢和高贵并存,如同内心富有激情,不因循守旧的贵族,世上鲜有敌手。不由用手拨了拨,嘴角是一贯的自信。“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他不像熊平表现得那么脑残粉,可是心里早就是了。
《七号魔术店》这段时间的外景都在某小区,剧组驻扎在隔了一个街区的某酒店。小区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由于不是高峰期,客人三三两两的,很安静。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直接跟我说我和安格非没有好结果。本来我还以为他是那种情敌的嫉妒,但后来他也交了女朋友,我们有时候也会接触,他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只要是他身边亲近的人,他就要一手安排好结果,事情脱离了他的既定路线,他就会暴躁。当然能让他真正重视的人不多,所以平时从他身上根本看不出来这一点。你知道有那种父母吧,小孩不喜欢学这学那,硬要逼着学,还美其名曰为你好。”
“嗯。”越辰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有点不自然。“他有时候是挺强势的。”
何卓郁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平静地说着。“其实我根本不想跟他比,我跟他斗个你死我活只会让安格非更为难。他们两个很早就认识了,是顾泽言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入侵者,一开始就对我带着偏见。你知道么,我醒来后去找他,我甚至求他,他说什么?他竟然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说到这里何卓郁突然激动得眼角都红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像在克制自己,撑着额头平复了好几秒,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我就该感恩戴德接受这一切?总是把我当小孩子,任何事宁可和局外人商量也不向我坦白,我真是受够了!”
所以你就破罐子破摔了是么,这样坦白交代的何弃疗还真是陌生,越辰点的是杯n_ai茶,吸管还是照常咬成稀烂得嘬着。“我之前也问过顾泽言是不是能见见安格非,不过他没答应,所以你上次说的,我也帮不了你。”
“抱歉,”大概是不太习惯道歉,何卓郁的眼眸垂着,并没看向越辰。“之前肯定让你很,呃,总之挺抱歉的。”
要是以前有人预言何卓郁会向越辰道歉,他肯定要扒开那人脑袋研究下脑回路是不是短路了,不过事情发展到这地步,越辰又是个遇上狠的能更狠,但碰到软绵绵看起来很好捏的又没辙的人,他轻咳了一声,“算了,其实也没什么。”
只要你不犯中二,我还是挺能理解为什么安格非会看上你的。
何卓郁点点头。“其实那天跟你说跟班什么,虽然挺荒唐,也算是助理的意思吧。阿奇最近有事要回趟老家,fiona姐大多时间又花在许梓奕身上,我身边没个代替的,就想找个人。”
“我?”越辰愣了愣,没想到当初他是这心思。“我不懂你们的规矩,这种事还是请个专业的比较好。”
何卓郁叹了口气,有些为难。“我也想过,不过我出院时间不长,经常得回去复查,请新的等人走了怕有闲话流出去,所以想找个至少自己认识的。”
你还真是放弃治疗出的院啊,越辰双手摩挲着杯子的边缘,若有所思。
“大概这戏拍完阿奇就回来了,你课多的话有空来就行,大多数事我能自己应付,就是去医院需要人照料一下。”何卓郁连忙补充,随后像是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耸耸肩。“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没事。”
保姆车行驶在马路上,何卓郁在后座闭眼休憩,冷不丁地开口。
“我给你放个假。”
“啊?”阿奇正驾驶着车,听到这话顿时哭丧起脸,他刚跟别人说了我家老板是好人,这就要被委婉地炒鱿鱼了么?!
何老板睁开眼,看到可怜兮兮地从后视镜瞅自己的小伙子,不由笑出了声。“又不是炒了你,带薪休假,等我这戏杀青再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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