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跟随,二人头上的纱笠随风而起,飘飘袅袅,女子纤柔。
宁以恒走到布匹铺前,看着粗布麻衣,眉头挑了挑,对着苏玉卿笑起“大舅哥,咱们买辆车粗衣麻布和一些粗的麻绳如何?”
苏玉卿走近粗衣麻布,手摸了摸,有些纳闷“妹婿不买丝绸帛锦,买这些农家俗物作甚?”
宁以恒挑了挑眉,狭长的眉眼尽是笑意“抗灾。”
苏玉卿不甚明了“抗灾要农家物什?”
苏念秋掩嘴笑起“大哥莫不知洛阳荆州方向北迁路线,每年夏季会有小片区旱灾?如若我们遇上小片区旱灾,该如何?”
苏玉卿扇子在手心碰了碰“沿河而走也会担心旱灾水源?”
宁以恒摇了摇头“大舅哥此言差矣。河水干支尚且断流,何况支流?”
苏玉卿点点头“有些道理,只是我不明白,这些用来做什么?”
宁以恒扬唇“自由用处,大舅哥给妹婿我一个守秘的机会如何?”
苏玉卿扇子指了指宁以恒,朗笑起“瞧瞧,咱们妹婿还是一个喜欢藏秘的人呢,罢了罢了,但愿我不知道它的用途。”
宁以恒笑起“多谢大舅哥体谅。”
苏玉卿笑起,颇为神秘“妹婿那总可以告诉我下一个采买点吧?”
宁以恒笑起“玉石铺子。”
苏玉卿看了看宁以恒颇为认真的模样,扭头看向苏念秋“妹子,妹婿带玉石北迁,真真是奇了。”
苏念秋摊摊手“你妹婿经常奇思妙想,我也未知啊。”
玉溪公主思虑片刻,似乎有些明白“莫不是去暑气?”
苏念秋眼睛亮了亮“玉石凉性,如若置于冷水中浸泡一个时辰,取出置于手中乃是上好的去暑之物。”
宁以恒点点头“大嫂聪慧,娘子聪明。只是玉石还一个妙用。”
苏玉卿郎笑“你莫要告诉我是给念秋和你大嫂磨粉敷面的。”
宁以恒展开扇子跟着笑起“那岂不是浪费?”
苏玉卿拧眉“那是为何?”
宁以恒走到玉石铺子,手里拿了一个下等玉石,把玩一会,嘱咐店家准备200颗。回头看向苏玉卿“玉石磨粉,止肺咳,气躁,活血养气,治疲惫气虚。”
苏玉卿瞪大眼睛“你要给下人吃?”
宁以恒皱起眉头“下人却要在北迁途中保卫我们,下人的安慰更关系我们这些世家儿女的生死。”
苏玉卿深吸一口气“罢了罢了,你既然这么说,我又奈何之?那我也买二百颗备着吧。”
宁以恒拱手而拜“多谢大舅哥。”
苏玉卿扶起宁以恒“都是一家人你又何须如此?”
苏念秋抿了抿唇,看向远方“夫君,你看那边可是胡人?”
宁以恒顺着苏念秋的视线看向前方,眼睛闪过疑惑“石勒和石虎?”
苏念秋瞪大眼睛看向前方“石勒?!石虎?!”
苏玉卿有些疑惑“妹子怎么了?”
苏念秋快走几步挽住宁以恒,只见宁以恒拍了拍苏念秋的胳膊,淡淡一笑“安心,冉闵也在。”
苏念秋看向石虎身后身高八尺的英俊少年,眼睛又亮了起来“石闵?”
宁以恒嘴角含着笑容,轻轻点了点苏念秋的鼻尖“不知是否可以请到石闵?”
苏念秋皱眉“只怕是难了。”
宁以恒揽她入怀,低头轻声在她而变轻轻说道“有为夫在,何忧?”
苏玉卿看着宁以恒胸有成竹的模样扭头看向走近前方酒肆的三人,有些疑惑“他们是何人?为何我家小妹忽然忧虑又忽然大笑?”
宁以恒看了看苏念秋,扬唇“这三个人是羯族人,北迁之时,可能会遇到。”
玉溪公主目光沉了沉“只怕妹婿只说对了一半,故意藏了关键吧?”
宁以恒看着玉溪公主,眼睛深邃起来“大嫂所言极是。”
玉溪公主沉静的眼眸带上了厉色“只怕是刘渊,刘曜俩匈奴父子帝位之争吧?”
苏玉卿了然的点点头“难不成靳准也来了?”
苏念秋心下一愣,前赵皇帝刘渊失败,石勒和靳准辅佐刘曜登位。刘曜因为靳准倒戈又因为靳准素来与石勒交好,登基后斩杀靳准。奈何靳准两姓奴家,导致石勒灭族靳氏,可悲也。
就在苏念秋发愣当断,苏念秋的余光扫到了一个人,眼睛瞪大“羊献容?!”
苏念秋闭了闭眼,回忆起自己最后几年知道的传闻,刘渊死后,刘聪继位继续“后汉”的事业,刘曜被封为中山王,大单于,在朝廷举足轻重。在外敌环伺的状况下,西晋朝廷仍然不忘窝里斗,终于刘曜的大军围攻洛阳。围城多时又无外援,城中已经饿得“人相食”了,最终城破,皇宫街市被洗劫一空,男人屠杀殆尽,匈奴人挖了晋朝诸皇帝宗室的祖坟,烧毁宫庙,把天下第一繁华都城洛阳变成一片废墟。而刘曜也收获到了自己的心水宝物——羊献容。此时羊献容年近三十,多年磨难、孤苦寡居,还饿得半死,居然还有迷倒一代英豪的魅力。这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很清楚,但是幽居别院被人遗忘的前皇后应该不是很容易在一大堆女人中被找到的,特别是在兵荒马乱的混乱中,因此有很大的可能,刘曜是有目的的奔着她来的。就这样刘曜就把羊献容带回了自己的领地,并立为中山王妃。
苏念秋看着前面风姿绰约的女子,垂下眼帘,眉毛皱起。
宁以恒看了一眼玉石铺子里面一身桃红的女子,娥眉远黛,朱唇皓齿,明眸顾盼。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