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当空
,丑时将过,雪儿一人独坐院中,痴痴瞧着一片黑云正一点点的把皓月吞噬,此
时墙边突然飘下一人,身法犹如鬼魅,落地时满地的残叶竟未被带起一片。
雪儿缓缓站起,对这位不速之客的出现却无一丝意外,见他黑巾罩面,黑袍
裹身,正是那闹得府中鸡犬不宁的半月郎君。
雪儿暗暗心惊,此人身法竟如此了得,府中上百卫士巡回,他却如入无人之
境,心门蹦蹦直跳间听那贼人哈哈笑道:「让佳人久候了,某家在此先赔个不是。」
雪儿阴沉着脸,冷冷道:「晚辈感激您在密道时的手下留情,此刻也如约而
至了,却不知前辈究竟想怎样?」
半月郎君慢慢走至雪儿身前,低沉着嗓音奸笑道:「某家这有一种蛊毒,吸
入者可在短短数个时辰或数日后遭成虫在体内啃食脏腑而死,死时撕心裂肺苦不
堪言,不巧今日在密道口某家又将此蛊遗失了,只怕此刻已在你相公腹中正要开
始饱餐一顿了吧。」
雪儿双腿一软,向后退了两步险些便要坐倒,但她向来心思慎密,又怎会轻
信这贼人言语,心中正在巧布应对之策,却听那贼人又道:「某家的话你定是不
信的,好在前时与卢松堂弟子对招时亦在他体内下了一蛊,是真是假明日午时前
自有分晓。」
一言后竟已飘身墙外没了踪迹,雪儿心中愁绪万千,不知他究竟有何目的,
但想他既是以相公性命做饵,至少说明此刻相公是安全的,一切还是待明日午后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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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我与诗儿仍在睡梦中,忽听得门外拍打声大作
,依稀是那小芊在叫喊:「不好了,恩公,出事了!」
我与诗儿匆匆着了衣急向外屋走去,此时雪儿已开了房门,便见那小芊走进
屋内,喘着气道:「不好了,昨日卢松堂那唯一幸存的弟子竟在他屋内暴毙了,
老爷请恩公快去看看。」
我与诗儿具是一惊,雪儿更是吓的面无人色,忙让小芊领着路去了。
到得客房,何大人、徐将军与几名部将皆在屋内,便连杨卢峰亦在其中,我
正要上前行礼,却见那张岿已七孔流血倒在床边没了气息,腹部鲜血渗出已把一
身白色里衣染红,徐将军缓缓上前,用佩剑将腹间衣料挑开,只见一只只米粒大
小的黑虫正一点点的将张岿的肚子啃出了个血洞。
雪儿惊叫一声,险些便要栽倒,我忙伸手扶住,却听诗儿一声干呕后大声道
:「是食脏蛊,快……快取火来将它连尸体一块烧了,快!」
徐将军雷厉风行,连忙命部将取来菜油、火把,正要命人将尸体搬至屋外焚
烧,却听诗儿制止道:「不可再动尸身,此蛊更爱活血之肉,切不可靠近。」
无奈众人纷纷退出屋外,就地将尸体焚化了。
却听雪儿在一旁挽起诗儿手道:「诗儿妹妹识得此蛊?」
诗儿俏脸仍有惧色,点头道:「此蛊唤「食脏蛊」,乃苗疆百蛊之一,自靖
难之役「血吸教」
大败至今,消弭已近二十年,不想今日在此处又遇见了。」
雪儿紧紧拽住诗儿,着急道:「那可有解法?」
诗儿筹措半响点了点头,雪儿不置信般展颜一笑:「真的?」
却听诗儿又道:「此蛊幼虫极不耐热,初中蛊时只需在一个时辰内将自身浸
泡在热水之中自可驱杀,但若一个时辰后便只有下蛊者的解药方能治愈。」
雪儿双眼放空,已不再言语,却听徐将军道:「姑娘何以见得此虫便是那苗
蛊,此去苗疆相距万里,此蛊怎会在此出现。」
我知诗儿本就厌恶徐将军,此刻见他质疑,心中定是不快,冲他翻了个白眼
道:「爱信不……」
还未等诗儿说完我已拉住她手,冲徐将军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诗儿乃是
当世四大神医之一的「针医」
李德中之女,对于虫草医毒自是受其父衣钵,她若瞧准了那定是不会错的。」
众人皆喔了一声,徐将军木讷的看了诗儿一眼,老脸已烧的火红,何总兵哈
哈一笑忙上前冲诗儿拱手道:「失敬、失敬,是徐刚煳涂,能伴南盟少主左右的
想来亦是人中龙凤,却不知李姑娘可有办法查知还有谁人中了此蛊。」
诗儿傲然间冲徐将军冷冷一哼又撇了他一眼后方对何大人摇头道:「初中此
蛊时倒会闻到一股异香,脖颈处的筋脉亦会突呈粉红色,但半刻后便会消失殆尽
,之后便无从考证,而数日内宿主必遭毒虫啃食脏腑而亡。」
何总兵点了点头向诗儿道了声谢,忙又冲徐将军道:「吩咐下去,府中上下
无论何时若闻得奇香或脖颈呈红粉之色皆需立即置身热水之中浸泡,并命人通知
城中百姓,必须挨家挨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