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亮出嗓子回了半个音节:“哥……”犹自咳的不能自已。
那方保命方凳死死攥在谢眸手里,执拗的不愿松手。直到沈月拉着她的衣袖掰了她的手指,她才恍然大悟,“哐当”一声扔到了地上。
沈辰俊俏的脸上满是焦急,额头蓦地生出一层冷汗,他一把将沈月从桌下拉了出来,拽进了怀里。
谢眸紧随其后,恍然间想到橙橙,脚下生风的就要往卧房里奔。
一只手忽被抓住,她在浓烟未散的屋内回过头。
战秋狂拧着眉头站在身后,大手中有股执着的力量,好似她方才攥住方凳的力量,决绝到令她心弦颤动不已。
他灰色的眼中少有的带着丝惊慌,谢眸的心被蜇了一下,她忍不住想要去安慰他:“我……咳咳,没事……”
他不该先去查看沈月吗?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谢眸竭力要去挣脱他的手,低声道:“我去看,咳咳,橙橙……”
张开嘴就是一股浓烟灌进口鼻,她实在是不想说话了。
战秋狂并不愿松手,拉着她引她进了卧房。
电光火石间,谢眸恍然大悟。她明白了与战秋狂心生暧昧的她,在得知他与沈月婚约之事后,依旧无法对沈月生出隔阂的原因。
感情的事讲究先来后到,被第三者插足过的她从不信“爱情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那套鬼话。
沈月是先到者,况且她对谢眸真心实意,谢眸自然无法对这样单纯的姑娘生出反感来。
却要时刻保持与战秋狂的距离。
她猛然甩开战秋狂的手,这一下十分果断,战秋狂被她甩的一怔,呆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橙橙呛得小脸通红,但总算无性命之攸。谢眸心中松了口气。
几人相继出了浓烟滚滚的屋子,谢眸被院内灯火通明的灯光晃得眯起眼睛。她擦了擦睁不开的双眼,却听颜若峰低着声音惊呼了声:“陆海生小兄弟不见了!”
手差点戳到眼珠子。
她急忙抓住颜若峰胳膊,那只结实的手臂在她双手下突突跳了两下。尚未能齐整的睁开眼睛,眼角淌着呛出的眼泪,她眯出一条缝隙去找颜若峰的脸,见他正要抬头递给她手帕。
“陆海生被劫持走了?”
之所以这么问是她太过了解陆海生,这个心性叛逆的少年满心只有师姐,这些日子别苑守卫森严,院内院外连飞进只苍蝇都难,更别提溜出个活人。平日内因安全问题,他又被半圈禁在别苑里,此时逮到个机会,是很有可能趁乱溜走的。
谢眸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眼,战秋狂在她身后接口问道:“房内有打斗挣扎痕迹吗?”
她听到眼前不远有个守卫回道:“没有。”
颜若峰舒出口气:“小谢姑娘不必过于担心,这样看来陆兄弟是很有可能自己溜走的。楼心月并不认得他,也不知他身份,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眸低声:“楼心月虽然不知道,但她师妹知道。她师妹眼下也在百里城,前几天早跟陆海生打了罩面了,我还是很担心……”
沈月忍不住道:“现在等于是敌暗我明,咱们只能就着这方地守着,横竖跑不出百里城,想找他实在太难。”
战秋狂点头:“说的不错。别说陆海生,若峰前几天派人暗中去寻谢尔都是费了些力气的,最后还不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你若真的放心不下,不如我明天去找找吧。”
谢眸忽而叹出一口气:“不必麻烦了。”
众人清整了现场,颜若峰给谢眸与沈月换了间房。谢眸神色间意兴阑珊,揉着睁不开的眼回去睡觉了。
月色如洗,庭院内灯如白昼,在这种环境下谢眸根本睡不着。
沈月尝试着唤她:“眸儿,你睡了吗?”
她没有出声,长长的睫毛映在月光之下,朦胧飘忽似两团小扇。
拉长的月光下,她的腕间有道极浅的红痕。
睡不着的谢眸天才入凌晨便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是人睡得正酣之时,沈月也不例外,她巴掌大的小脸白嫩甜美,柔润的眉眼像被春日里最拂人的春风细细雕琢过,带着女子最婉约细致的俏丽。
毫无疑问,这样的女子是很多男人心目中完美的妻子形象。
谢眸悄默默下了床,轻声推门而出。
不过才步下两级台阶,她就在早间薄雾中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独立院内,脸上似乎还在斟酌着什么,望到谢眸时带着些惊讶,不过很快提起脚朝她走来。
“我正想着要不要送到厨房给你捂着。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不着……”
战秋狂递过手里握着的油纸包:“喏。”
谢眸并未去接,反而问道:“这是什么?”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战秋狂显得有些不耐烦“拿着啊。”
他拉过方在发怔的谢眸,一把将油纸包塞进了她的手里。
就像触摸到烫手的炉子,她抓着纸包慌忙要躲开他的大手,这次他却很识相的主动放开了手。
纸包里躺着四个包子。
谢眸呐呐:“你……买的?”
“不然呢?”他好像并不以为意“趁热吃吧,我走了。”
昨夜心头被蛰过的地方惶若不安的针扎般的疼。她双眼移不开视线,只得盯着纸包视线之下看,恍然间瞥到自己带着红痕的手背……
战秋狂随着她视线移动,自然也就看见了,关怀的话到了嘴边被生生咽下去,差点咬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