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璃阳叹息一声,“薛小郎,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咱们要从甬道出兵龛谷,至少得有一个像样的借口吧?不然何以服众?”
喝止住了孙走南,薛昉慢吞吞看向古璃阳,似乎下定了决心,也站起了身来,“古将军,走南有一点说得对。我们在这里空等着,也不是办法,形势对咱们很不利,如果什么都不做,不如做了再说。哪怕做错了,生死也都有一个交代了。毕竟,一旦主上有事,我们选的时机再好,又有何用?不都晚了么?”
“走南!”不待他的火爆性子发作,薛昉就阻止了他,“你急什么?”
“想!还想个屁啊!再墨迹,就来不及了!你他娘的到底——”
“唉!”他敲额头,“我再想想,老孙,你容我再想想。”
必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先说服那些领兵的将校,再来说几十万军队啊?
太冒险了!怎么干?关键这事,并非他们三个人就干得起来的。
瞥一眼孙走南,古璃阳眉头蹙了蹙,还在沉思。
如今萧乾有难,他们怎么可以坐等?
他们都是萧乾的得力部众。
萧乾与宋熹在龛谷决战,这一夜,像他们一样无法入眠的人太多了。从到达江北大营开始,他们就一刻不停地在打探阵前的消息,可传回来的全都不是好消息。
“老古,薛小郎,咱们别等了。说干就干吧!再耽搁下去,我怕来不及啊。”
久久,性子粗糙的孙走南,终于坐不住了。
整个天地间,似乎都静谧一片。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帐中的火炉,烧得很旺,可他们还是觉得凉。
腊月的天儿,冷飕飕的,刮人骨缝。
在萧乾离开汴京回临安受审之前,他一直把这支三十多万人的兵马驻扎在这里。他“死”后,古璃阳也不曾迁徙,一来此处地势紧要,可称得一条扼紧南北喉咙的要道。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汉水底下的那一条甬道,以及藏匿甬道地窖中的大批转运物资。
古璃阳、薛昉和孙走南三个人,也是昨日从汴京到达汉北大营的。
将军帐中的三个男人,更是全神贯注,毫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