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苏丞相可否将萧乾挡在临安城外——”
“王公在痴人说梦矣!唉!”
“也并非不曾赢过。这三年来,不都各有胜负吗?苏丞相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非苏丞相无能,怪只怪萧乾太强!”
这句话算是一个较为悦己的总结。
不管是宋熹还是苏逸,都是当世有才之人,假以时日,他们这样的搭配,自当为南荣再创一个太平世界。然而,强中自有强中手,他们偏偏遇到了萧乾这样的对手,亦神、亦魔,将排兵布阵演练得出神入化的人,也是一场业障了。
“老汉我只愿,苏丞相能让南荣……再多撑几日!哪怕几日,也好。”
“当初恨朝廷,现南荣要亡了,我竟与王公一样,不舍。”
家国的意义,对人一生都是极为重要的。
平常时,我们只顾及小家,可一旦国将不国,那时才知,有国才有家……
亡国之奴,又哪里好做?
但事情到此,临安百姓心里也早就放弃了赢的期盼。
而且,连年征战,国疲惫,民亦不安,他们其实更愿意等到最终结果的到来。
长痛不如短痛,一刀结果总比刀刀凌迟要好受得多。
故而,这个大年里,临安街上,大家都在尽情的庆贺着新一年的到来。吃、喝、玩、乐,将一场盛世下的fēng_liú,将人性在绝望压抑下的疯狂展现得淋漓尽致。
过了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日。
今天这里还叫南荣临安,明天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儿。
破罐子破摔,是人类最治愈的正常心理。
为了即将一去不复返的临安,民间锣鼓喧天,舞龙的大汉矫若游龙,围欢的百姓尖声叫好……
而那一条通往皇宫,通往南荣权势最巅峰的大门,一直紧锁着。
皇城里的慈德殿里,为皇太子宋昱庆生的大宴上,君臣把酒,纷纷唏嘘。
朝廷也一改前几年为了战争的节俭,极尽辅张之能事,似乎恨不得一夜之间就把南荣的国库存余都花费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