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晚膳时间,连嬷嬷命丫鬟们请了项老王妃和项大夫人过来,说是她们郡主和韩家姑娘在房内说话,不许人伺候,已经过半时辰,她们觉得不对劲,就去敲门,却发现门锁了,里面又没人应,不敢擅动,这才禀了大夫人和老王妃定夺。
老王妃和大夫人一听此事,亦是觉得有些蹊跷,忙过了来明惠的锦华院。被丫鬟们领着到了房前,也是先敲门,不见动静,便命婆子强行开了锁,推门而入。
一入得门,就闻到一股闻之且淡入骨却极浓的柔香之味,两人顿觉不妥,忙喝止了侍女丫鬟们,只一人带了一个心腹嬷嬷,转过屏风,行到榻前。
却见明惠应是听得敲门声,披了件外衣,已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里面衣裳缕缕,肌肤□□,红痕遍布,见得她们过来,就扑入了前面项大夫人怀里,哀哀哭了起来,一面喊着:“母亲,母亲,你要为琪儿做主。”
项大夫人和老王妃早在明惠扑入她们怀中之时,已经看见床榻上不仅有明惠,还有一男子沉睡的身影。
这一眼简直是让项大夫人魂飞魄散,气血冲顶,也不管女儿的哀哭,就一把把她推开,拿起一侧案几上的瓷杯就往那睡着的男子身上砸。
项老王妃认得那男子是自己的侄孙,忙要喝住大夫人,那瓷杯却已飞了过去,砸在项翊头上,项翊顿时便在明惠的尖叫声中被痛醒。
大夫人还再欲继续用桌案上剩余一切可用的被子瓷盘继续发泄她的惊怒,明惠已经扑过来抱住她的腿,一个劲的唤“母亲,母亲。”
项老王妃怒喝道:“住手,还不快住手。”
又唤关嬷嬷和大夫人的朱嬷嬷,“快拉住她。”
两位嬷嬷看这情形,便知明惠郡主已经和这项五公子成了事,这已经是铁定的未来姑爷了,这要被打坏了,将来可如何是好,便忙应了上前拉大夫人。
“母亲,母亲,不关项五哥的事,是韩烟霓,是韩烟霓那贱人算计我,她,她用了媚-毒算计我和项五哥,唔,母亲。”
见母亲已被拉住,知她不喜自己嫁给项翊,便转而投向项老王妃,哭道:“祖母,祖母,孙女已是项五哥的人,您,您要为孙女做主啊。”
项老王妃的头也是一阵一阵晕眩,又看宝贝孙女衣裳不整,侄孙刚醒来身上也是只余些碎片,便冷声道:“你们先把衣裳换了,出去说话。”
命关嬷嬷出去把人都清了,只余些心腹大丫鬟在花厅中,又派了人分别服侍明惠和项翊整换衣裳。
自己则和被强拉住气得直喘气的大夫人一起去了花厅中等着。
大夫人坐了好一会儿,才从暴怒中稍稍平复了下来,想到女儿的话,也不理老王妃,就对着朱嬷嬷喝道:“去,去把韩烟霓那个贱人给我提过来。”
她现在可不管韩烟霓是不是老王妃的侄女,敢害她的女儿,她就要打死这个贱人。
老王妃听她唤韩烟霓“贱人”,心里不悦,可是她也被今天的事给惊住了,一时也想弄清楚事情始末,并不阻止她叫人。
老王妃不像项大夫人,眼里因全是自己女儿,但凡看到什么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全是别人的错。手心手背都是肉,发生这种事,老王妃反而能镇定些,况且她早些时候也已察觉到了明惠对项翊的情意,只是心里也是一直在犹豫,便只当没看见。
明惠说是烟霓给她和项翊下了药,她瞅她那样子,却觉得可能性不大。项翊烟霓兄妹若是想娶了明惠,不用下药法子就多得很,怎么会冒险行此事?
不得不说,别看项老王妃智商一般,这一次她倒是无比接近了其中一个真相。
而被项大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韩烟霓此时正躺在自己院子里休息,旁边立着明惠的管事嬷嬷连嬷嬷候着。
她在明惠的院中,让连嬷嬷带来的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男人交-合解毒,她没有办法,她不想死,便只能依着本能用了那个男人。没关系,她受的辱,受的罪,受的苦,早晚有一天都会加倍的还到害她的人身上。
连嬷嬷找了男人给韩烟霓解毒,然后再送了男人走,再送韩烟霓回她自己的院子,让人服侍她沐浴净身,再梳妆打扮,就是等着老王妃她们那边的召唤。
连嬷嬷也并不折腾韩烟霓,待她打扮完,便让她躺下歇息。她可要带一个完好如初的韩烟霓到项老王妃和大夫人面前呢。
她对韩烟霓道:“韩姑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寄住王府,竟然敢下媚药害府里两房的郡主娘娘和县主娘娘,闹出来,安王爷安王妃发难,恐怕谁也救不了你。此次,就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就认了下媚药给你表哥的罪名,只是为了成就我们郡主和项五公子的良缘,后面我们郡主不怪罪,这事闹不大,也就罢了。不然,不说安王爷安王妃那边不饶你,你委身野男人的事,我们可也不会替你遮着掩着,到时候你可就什么前途都没有了。”
韩烟霓麻木的躺在床上,身体因为受过摧残阵阵疼痛,可那也比不上她心底的痛和恨,她的手在被下死死抓着床单,用力得指甲差点折断。她只恨不得把这个狗仗人势的恶奴立即拖出去打死。
她,也是西夏王府的贵女,今日被人暗算,受此奇耻大辱,竟然还要被这狗奴威胁。
可是她必须忍着,她不想死,不想身败名裂,她还想等韩忱回来,想总有一日恢复西夏王府贵女的身份,嫁给他。
明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