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府真是异常恼怒,今日是他们王府嫁女和亲的日子,本来已经够闹心的了,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更加闹心。
成郡王府老王爷本来就已经年老体弱,翌日便传出被这事给气倒下了,至于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事,外面谁也没法求证不是。
除了成郡王府气恼,几家府邸也都是不得安宁,就是皇宫里头,也都各有反应。
二皇子被送回二皇子府,他是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迷上绯莎公主,原本也只是起个色心,想想便罢了,可是前些日子却收到皇贵妃派人的传话,让他求娶绯莎,反正他早对皇位没了非分之想,根本不在乎绯莎公主的北辽身份,既然能娶到美人,那就娶吧。可这一起了这个心,那想着美人,就开始挠心挠肺的一发不可收拾。
这日他喝了酒,就听到一旁的人的私语,说是绯莎公主在花园赏花,就趁了酒性,跑去找她,但他也没想怎么着,可是去了脑子后就跟鬼迷心窍似的,直接就冲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做了啥。等到他被众人的尖叫吵嚷声中惊醒,发现自己正抱着衣裳都被自己撕破了的一陌生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懊恼。
相比懊恼的二皇子,绯莎公主可说是又气恼又憋屈。她不明白这么些年在北辽混得风生水起的自己跑到了大齐怎么开始接二连三的受挫。每次在她发现了些什么事,准备做些什么并取得些进展的时候,就有些倒霉事接二连三的来。
她是修习媚功,调制圣香的,对人的气质体香言行举止研究甚深,今日她一看到新娘和送嫁的梅菀思,就发现了不对,于是便待花轿走后,特意找了机会准备去找梅菀思说说话,却被柳阡阡尾随了。柳阡阡对她来说本来就可有可无,此时她心思都放在宜欣身上,并不想和她说话,正想着怎么打发了她,那猪头二皇子就出现了。
绯莎是媚药媚功的大师,一看二皇子那样子,便发觉了不妥当,在他靠近后便施了手段在柳阡阡和二皇子身上,这才避免了自己被当众受辱。她知道自己身份尴尬,无论跟二皇子发生什么事,恐怕都是任人宰割吃亏的份。
可现在这样的结果也没能好多少,因为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二皇子的目标是她。这招实在是烂招,可当时一急本能的就使了。心里未尝就没有希望二皇子直接就娶了柳阡阡的意思。
发生了这事,宫中不可能没有反应。二皇子翌日就进宫请罪,只说自己喝酒误事,只把柳家小姐误认成了绯莎公主,求景帝责罚,其他一句也不吭。
景帝看着这个不成样的儿子,心里也是又恼又恨,但想到他这么容易就被人算计成这样,他更是深深的无奈,也彻底打消了把绯莎公主赐婚给他做正妃的意思。本来就糊涂,再娶一居心叵测的,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三日后,宫中就传来旨意,册封户部侍郎柳成偲之女柳阡阡为二皇子妃,赐婚绯莎公主与永毅侯世子庄培洵,三个月内择日成婚。
前面那个结果在人意料之中,后面那个则是着实让人意外。毕竟绯莎公主是北辽的公主,大家以为她怎么也会被赐婚皇族。
景帝实际上开始也有所顾虑,但想到这个绯莎公主实在太让人闹心,他虽然不喜自己的二儿子,但也容不得人在眼皮子底下算计他。可以说,把这个绯莎嫁给谁,那都是祸害谁。听着暗探告诉自己庄培洵可能在这事上插了一脚,他便起了这个心。
皇贵妃见他还有顾虑,便道:“陛下,我们宜欣也是正儿八经的姜氏皇族郡主,嫁的也不过是个北辽的将军之子,连个爵位都没有。听说这位北辽公主不过是个养女,论尊贵还不如我们宜欣,怎么就不能嫁永毅侯之子了。”
于是,此事便拍板了。
姜璃收到皇帝分别下旨赐婚给二皇子和柳阡阡,绯莎公主和庄培洵的消息时,真是有些无语,说高兴吧,她心里还真是因为解决了绯莎公主而轻松了许多,但因为牵涉到了柳阡阡和庄培洵,心里又有些复杂难言。想必柳家和庄家此时都得闹翻了天了。
且不说柳家和庄家的事,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姜璃的及笄之日。
及笄之日对世家贵女来说向来都是一个大日子,因为这一日之后就象征了成年,可以穿戴各种成年少女才可穿戴的衣裳首饰,因此这个日子总是特别得女孩子们的喜欢。可姜璃这几日却一直都是蔫蔫的,离正日子越近,心情就越加低落。
安王妃赵氏知道她的心事,便每日都安排了各种华裳美服玉石珍宝首饰给她挑选,姜璃见了,却是越发的没兴致。倒是偶尔让十华给她讲讲以往她们数字编号亲卫营或暗卫营训练的事,听得颇有趣味,稍能开怀些。
她似乎觉得,听着这些事情,自己仿佛就能和他更近些似的。最近这几日她不知为何,总觉得那段她和项墨在一起的日子像是做梦一般,她已经开始有些不敢相信那些日子的真切了,心里便有一种空落落的难受,和莫名的隐隐的害怕。
十一月二十九,姜璃的及笄日。
这日安王妃赵氏请了宜安县君的祖母文郡王王妃做姜璃的正宾,赞者则是姜璃自己选的顺国公府的表姐赵澜。
大齐及笄礼繁杂,一般少女及笄之前都要进行几次预习,好在姜璃曾经做过赵澜和宜安的赞者,礼节熟悉,并不需要反复练习。
这日一开礼,宫中景帝、项皇后以及阮皇贵妃就分别赐了东西过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