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将那只小胖手在我眼晃了几晃道:“小姐,今日怎老爱发呆?这烧鸡都不想吃么?看,我都吃掉半多了。”
我望一眼盘中那小半只残鸡,不由得后悔莫及。
“你怎的不叫我吃?要不得,这姑娘心机堪重!”
“我呸!小姐你胡说八道!我叫了你三遍,那个送菜的小二哥可以作证的,你休想诬赖我!谁叫你没事总归喜欢木呆呆往人群里瞧?诶,我说小姐你是不是瞧见人家掉了银子在地上?”
阿梅是个连鸡屁股也不放过的人,最后一只鸡屁股如同往常一样被她卡卡的嚼了几下便给吞了下去,那滋味~~~真个**!
“胸无大志!!哼,机灵点,爷们我这般fēng_liú,莫再叫我小姐,小心穿帮!”
“做人得有梦想!大爷我近来新得了个远大梦想,正筹谋着如何梦想成真,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懂得?”我挟起一筷子鸡肉送进嘴里,美美吃着。
“戚!!”阿梅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吆喝!你牛气啊!吃我的喝我的,还敢埋汰我?怎么的,余下那几只烧鸡不想要了不是?”
“呵呵······我的好小姐,小的知错了,您大人大量,莫要跟小的计较!来来来,快偿偿这个白豆腐,真个好滋味!”
“哼!算你识相!”
我将折扇从她那大脑袋上啪一声敲了一记,转头便不再搭理她,那小妮子便认认真真的与那老三样作最后的斗争!所谓老三样,便是烧鸡、鱼汤、白豆腐!点了多少年了确也未换过花样,这滋味真真是深得我心!
大厅里说书先生终于上场了,铜鼓一敲,埋首进美食之中的食客们便纷纷抬起那高贵的头颅,一脸兴味的等待着老头开腔,那老头在这里说书说了十来年了,也算是个老熟人。
平日里便按那话本子的套路稍加改动,讲个小故事骗骗那些个南来北往的商客们,若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讲的,便拿那些个东家长西家短摆弄摆弄别个的是非。
而我那相公陆庆之,新近便是给他添了个好料,小姐我冒着要被那陆庆之捉回去打扫茅房的凶险,便是想要从他那张能翻出花来的嘴里,讲讲这个顶好听的故事。
☆、七:只穿给我一个人看
老头朝众人象征性的鞠了一躬,便老神在在的坐那台头,呷了口茶润了一把嗓子,说道:“话说那云里县,有个商贾,新近得了个貌美无比的小妾······”
不愧是说了十几年书的老先生,当下口水横飞,形神并茂的讲述了一番那日洞房是何等精彩,又讲那高官一来二去,最后拐带着两枚朋友之妻回了家又是何等的风光,众人直笑得前俯后仰,我一边拍着桌子笑出了眼泪,一边揉着自给儿的肚子,真他娘的笑得肚子疼啊!
“好笑么?”有人貌似用某种利器戳了一把我的后背。
“当然好笑······”
我转头过去,看坐我后面那桌的男子,不看不要紧,这将将一看,差点没将我吓得魂飞魄散。
陆庆之那斯皮笑肉不笑的端杯茶在嘴边慢慢撮饮,神情自若的听那台子上老头说书,仿佛那老头说的事根本与他老兄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相·····兄······兄台?”
我眼珠子四下的打转,当众嘲笑他还被现场抓包,你先人的!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在下还有些事,就不扰兄台雅性,告辞!”
朝他略一抱拳,我脚底抹油飞快的奔走。
不明所以的阿梅恋恋不舍的随手抄起店家免费赠送的果子,一面在我后头追来,一面吼道:“小姐,先别走啊,过会店家还会赠送新菜给我们免费品偿呢!”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节股眼上,小姐我小命就要不保,死胖子还掂记着吃!!!
“小的恭候已久,姨奶奶请上车!”陆二宝恭敬立在马车旁边,撩开车帘子,作出个请进的动作。
“这是天要亡我啊!”我欲哭无泪,心里哀嚎。
后面陆庆之拎小鸡似的将我丢进车里。
阿梅老实爬到陆二宝处同他一起赶车,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只鸡来,二人默默啃起来。
“驾······”
今天出门定是没瞧过黄历!
“······”我可怜巴巴的盯着他瞧了一眼,那脸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还装?兄台?谁是你兄台?不好好在家给我呆着,打扮成这副模样出来是不是想给我搞事儿呢?”
恩,不怕,本小姐自是有一套应对流程。
第一,先低头,第二,承认错误,第三,撒娇求原谅,若是还不行,那便哭上一场!
我第一时间低下头来,这基本不用想,条件反射自然而然就进入了这个状态,最主要还是做得多了,被先入为主。
“这个样子像话吗?成何体统?叫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颜面何存?你家爹爹便是如此教育你的?”
“身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嫁了人的女人成日出来混迹市井,像什么样子?知道什么叫相夫叫子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