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峥突然扇了杨墅一耳光。

柏蓝惊叫一声,要冲出来阻拦,但杨墅用身体把她死死地阻挡在门里面。

艾峥破口大骂,用手指点着杨墅的脸,威胁说要废了杨墅。

杨墅突然伸出左手卡住艾峥的脖子,在把他推开一些距离后,右膝盖猛提上去,撞击在艾峥的胃部。这下又快又狠,重要的是非常精准,准确地撞击在艾峥的胃部。

艾峥当即叫唤一声,双手捂在胃部,身体收缩,弯曲,蜷成一团,然后扑通跪在地上。他痛苦极了,身体歪倒,蜷曲在楼道里,龇牙咧嘴地呻吟起来。

杨墅转身抓柏蓝的胳膊把她拉出来,关好房门,带着她朝楼梯下面走。

柏蓝频繁扭头朝艾峥看,很害怕,很不安,走出楼道时问杨墅,艾峥会不会死?

“心疼他是吗?”

柏蓝摇头否定:“不是,恨他还恨不过来呢,怎么还会心疼他。是为你担心,怕你为这种人犯下人命案,那就太不值得了。”

“放心吧,死不了,而且等我们回去时,保证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阳台外面是难得能见到几颗星星的夜空,不错的夜色点燃起杨墅不错的情绪。他挥舞炒勺,连炒三道菜,动作之熟练,用料之讲究,把站在身后观看的柏蓝惊得目瞪口呆。

三盘热气滚滚的菜摆上餐桌,杨墅摘下围裙,潇洒地往沙发上一扔,豪气地说道:“准备开饭。”

柏蓝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咀嚼,清澈的眼睛瞬间湿润了:“杨哥,好吃到哭啊,我都惊得失神了,你是食神啊,酷得一塌糊涂。”

“少拍马屁,快吃吧。”杨墅笑着坐下身体。

“杨哥,你跟谁学的?能教教我吗?我最喜欢烹饪了,从小就梦想着开餐馆。”

“跟我爷爷,我爷爷是名厨,小时候喜欢跟爷爷学做菜。可惜的是,没能系统地学,所以只会这么几手而已。后来爷爷去世了,再想学也没有机会了。不过还好,爷爷的本事都传给了我叔叔,我要是想学,可以去问我叔叔。”

杨墅忽然想到了他的爸爸杨东海。

如果当年他听爷爷的话,可能他的命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这便是人生,到处都是一念之间,到处都是阴错阳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就像蝴蝶效应。

爷爷有两个儿子,杨东海是大儿子,杨东阳是二儿子。

爷爷是个有名的厨师,而且还会几手这个世界上也没几个人会的绝活。他年轻时在铜城特别有名的八骏香酒楼学厨,拿手绝活是八样北方菜。多少达官贵人点名吃他烧的菜,或请到家里一展身手,但他从来只做八样菜里的四样,最多时候做过六样,唯有八骏香酒楼的掌柜,也就是他的至交泰八骏(当时铜城小有名气的画家)吃全过八样菜。

据爷爷自己说,他是众多徒弟里唯一一个学全了八样菜的人,为此他很得意。后来铜城解放,八骏香酒楼归了公家,他三十来岁的年纪,正准备大显身手之时,社会风气变了,所学会的那些绝活菜在当时看来过于奢华,不好随便做。他后来在国营饭店里上班,最多让他做道红烧肉一类的菜。再后来,运动开始了,他的师父因为年轻时给侵略者汉奸流氓敌军做过菜,被批斗,老人家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上吊自杀了。八骏香酒楼(归公后更名为南门饭店)的老板泰八骏,当年交出家产后已经成了普通老百姓,运动时还是没能躲过人生的劫难,被一群批斗他的少年给打死了。

从此爷爷再不敢随便烧菜。

改革开放后,社会风气大变,打着老字号的饭店如雨后春笋。泰八骏的后人急切地找到爷爷,说要让八骏香酒楼重新开张。爷爷当时虽然有点担心社会风气又转回去,但还是答应了。他当时年纪已经有点大了,想在烧不动菜前把手里的那些绝活都教出去,首先要教的自然是自己的两个儿子。

二儿子杨东阳小小年纪跟着爷爷在八骏香酒楼工作,学全了八样菜,最后走上了厨师的道路,现如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厨。而大儿子杨东海当年完全没把厨师这门手艺看在眼里,当然,即使现在,他也对烧菜完全不感兴趣。

挣人生的饭哪能全凭兴趣,假如杨东海当年听爷爷的话,学了烧菜的手艺,现在也不至于当个让他感到落寞无奈的保安。不过话又说过来,他当年是光荣的,是风光的,又何尝能料到他准备稳稳当当干一辈子的工人,别人托人找关系也难以当上的工人,后来竟然会下岗回家。那时爷爷已死,不然一定会对杨东海说:你看吧,就说学一门手艺才是一辈子安身立命的根本,你非不信,世界一天一个样,几年东风,几年西风,连泰八骏那样牛的人都有那样的结局呢,可不管什么样的世界,大家总得吃饭吧。

杨东海这辈子逃脱不掉当工厂工人的命运,下岗后又到一些私人的小工厂上班,大概是感到自己的一生都郁郁不得志吧,沉迷喝酒。后来妻子惨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更加沉迷喝酒,经常喝醉,渐渐地把肝给喝坏了,体力活都干不了了,便只能给工厂看大门。

……

夜深了,该走了。

杨墅吃饱喝足,临出门时,认真叮嘱柏蓝:“好好睡一觉,明天高高兴兴去上班,经验教训是好东西,祝贺你往智慧的道路上多迈了一步,没什么大不了的,听见没有?”

“嗯。”柏蓝用力点了点头。

杨墅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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