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马上退开一步,被灰尘呛着,不得不捂着口鼻,等待灰尘重新落在地面。
阿梅和素映表妹去水井里打水,陈卫芯和素涓表妹则是进屋打开窗户,置换房间里的空气。又把单人竹塌给搬了出来,直接搬到井边冲洗,晒干再搬进去不迟。
拎着大半桶水,进了屋子,首先就是在地上洒水。免得动静稍微大一些,灰尘又起来。
擦桌子抹凳子,又把窗户也擦了个遍。
墙角的蜘蛛网,也被收拾干净。阿梅想着墙壁是水泥涂的太过冷清,也没有想着刷层漆,即使愿意也没有。阿梅只是让陈卫芯去找村会计要写陈旧报纸过来。
这才调了浆糊,把报纸一张一张地糊上墙壁。虽然不甚美观,不过也算是少了刚才的森冷气息了,无力也亮堂多了。
这个时节,外边太阳猛烈,很快就把冲洗过的竹塌晒干。
阿梅几个又把竹塌给抬了进去,省得太过燥热,不好躺人。
“好了,最多就只能这样了。至于铺盖什么的,还是需要我外婆和舅妈操心了。恩,再添置一个热水瓶和一个杯子就差不多了。”阿梅拍拍手,对着大家说道。
陈卫芯自然是点点头的。
“其他的,就去问问我爸几个吧。总要给安排好的。至于吃饭之类的,刚才听我爸商量好了,都是在二奶奶家里解决。”
四人已经收拾好地方了,也就不再这里久留,而是又回了陈家。
惊奇地发现,这会儿阿根村支书居然还在这里,正跟马医师聊天呢。
舅妈见了阿梅几个灰突突的,又是汗水又是灰尘的。就给拿了毛巾和脸盆,让四个人去后院洗一洗。
“爸,我们已经把房间收拾出来了。只要您再给添置一些东西,就可以住人了。”陈卫芯主动跟阿根村支书说道。
“哦,收拾好了,那就好。马医师要不要现在就去看看。有什么短缺的,直接跟我说,我也好及时添置,否则等晚上了,也没处给您寻摸来啊。到时候就麻烦了。”阿根村支书对这马医师说道。
马医师听了之后,就笑着说道:“也好,我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就怕我一睡着就醒不过来,给冻死了。现在正好,我过去也好睡会儿午觉。也好恢复精神。”
外婆听说这马医师要睡午觉,知道那边的房间也没有什么铺盖。立马让舅妈给寻找一床新棉被。这也是因为阿梅卖茭白赚了些钱,舅妈用新棉花弹了一床新被,准备给阿梅用的。这会儿既然马医师这里比较需要,所以先紧着点。至于阿梅这里,只要有钱,还是可以弄来棉被的。
“马医师,这床被子还是新的,您就先凑合着用吧。等村里的东西发下来,咱们再做好的给您。”舅妈笑着对着马医师说道。
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是舅妈还是对马医师这样的能人充满了敬意。
“没事,妹子,你这媳妇可真不错。我有被子盖就很不错了,哪里就那么挑剔。”马医师不在意地摆摆手。
这会儿,阿梅几个也没有跟着过去。只是在家里休息。兼之,阿梅跟着一起去掰茭白。明天的时候还需要照常出摊儿,自然是要早早地做好准备了。
就这样马医师就住了下来,村里人看病也都方便了很多。
马医师原名马拂扬,祖传妇科中医,对于不孕不育方面很有一手。当然,对于其他的,比如感冒之类的小毛小病,还是可以医治。只是没有妇科这么擅长而已。
因为现在特殊时期,不适合大肆宣扬,所以马医师只是在村里的小范围内给人看病。再不济也是村里人的亲戚。
阿梅四个人,每次至少有两个人陪着病人,毕竟这也是给马医师一点安全感。就是这么一段时间,阿梅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东西。
即使是马医师不说。但是阿梅经常在闸口那边卖茭白。随便问一下莫大娘就知道马医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听了理由,阿梅是哭笑不得,记得莫大娘是这么说的。
“你问我马医师的事情啊。嘿你还真的是问对人了。这闸口没有人不知道马医师的事情的。也是他倒霉,谁知道他遇到了这么一个极品呢。你该是知道的,马医师家祖传的医术就是妇科,这活儿是给女人看病的。这事儿就是一个女人去他那儿看病,谁知道,才检查,就疯疯癫癫地跳起来,大叫非礼,耍流氓。这耍流氓的事情可大可小。”莫大娘说着就叹息一声,也是给阿梅一个悬念。
“那后来到底怎么样?”阿梅想也知道这后果如何。否则也不会有自己几个人接马医师回去的到底。
“后来,那女的就一路地‘耍流氓,非礼’叫着跑出医院,正好碰上了十几个红卫兵。这下好了,连派出所也省得去了。当即,这马医师就被人抓去批斗。后来还带着一批人去他家里抄了一番。很多医书都被人抄出来被烧了。马医师的家人也被迫跟他划清界限。唉,真是惨啊。这之后只要有事情,就拉着他批斗。”莫大娘也是在马医师那儿看过病的,有心想要接济一下,但是自己一大家子要顾忌。所以只有偶尔的时候,给马医师带点吃的。现在好了,阿梅接了人回村子,有山三村里出面,相信马医师的生活就有保障了吧。
“阿梅,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顾马医师。如果可以的话,跟着他学习一些医术是不会吃亏的。这日子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莫大娘似有似无地提醒一句。
阿梅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