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你并不怀疑我们魏家?那……那你怀疑谁?”
话刚说到这儿,罗拔一阵旋风似的跑来了:“应谋哥,赶紧去一趟清吟阁!”
“出什么事儿了?”江应谋迎上去问道。
“张掌司的儿子张沛前去王上跟前出首请罪了!”
“出首请罪?他出首谁?”
“魏姬夫人!”
“什么?”魏空行当即愣住了,“你说谁,罗拔?我堂姐?”
罗拔表情甚是严肃地点了点头:“我没胡说,张沛此时还跪在清吟阁外呢!据他说,昨晚爆炸之事乃是魏姬夫人所指使,他父亲张掌司不过是受人胁迫。应谋哥,王上让我请你,让你速速过去一趟!”
江应谋三人赶到时,昨晚同留宫中的魏空明和稽文源也赶到了,晋寒也在,而那自称来出首请罪的张沛正俯爬在地上,在他前面的是一脸沉色的稽昌。
“张沛!”魏空明见到张沛,立刻高声喝了起来,“你这贼奴才安的是什么心,竟敢诬陷魏姬夫人,你可知污蔑夫人会满门诛灭的?”
张沛俯爬着,声音微颤颤地说道:“奴才何尝不知?何尝不知啊?正因为事关奴才一家大小,奴才才不敢有所隐瞒,冒着全家被诛的危险来向王上禀明实情,还请王上明鉴!”
“你说是魏姬夫人指使你父亲的,有何凭证?”魏空明质问道。
“有,”张沛从袖中抽出了一张透着血色的白绢,双手颤抖地呈上,“王上,此乃我父亲留于他床中暗格内的,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魏姬夫人如何威胁于他的。”
“呈上!”稽昌肃色道。
司马震双手接过,呈上稽昌,稽昌展开冷冷一阅,脸色不由得更加暗沉了。魏空明见状,忙拱手言道:“王上,但凭此一份血书,如何能断言是魏姬夫人所为?夫人侍奉王上多年,一直恪守本分,尽心尽力,还为王上抚育了两个王子,她何苦这样做?这分明是张沛受人指使,诬陷栽赃于夫人的!”
稽昌将血书丢给了司马震,目光阴冷地盯着张沛道:“魏少将军所说并不是没有道理,但凭一封血书,如何断得了魏姬夫人谋害小公主和戈国使臣夫人之罪?张沛,你前来出首,难道就只带了那么一张血书吗?若无其他证据,你便有诬陷夫人之罪了,此罪也能叫你满门诛灭,你可明白?”
张沛再拜,高呼:“王上明鉴!奴才怎敢污蔑王上所信赖宠爱的魏姬夫人?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而此血书也是我父亲亲笔所写。王上若要其他证据,奴才身上实在没有,但不能因为这样,王上就让奴才的父亲无辜枉死啊,奴才心中实在不服啊!”
“窃词狡辩!”魏空明上前一脚踹翻了这张沛,怒骂道,“分明是你与你父亲私下做了件事,你偷偷杀了你父亲,伪造了血书,想把所有罪名都推给无辜的魏姬夫人,以此躲过责罚,你一人谋划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必是有人背后指使!说,是何人指使你诬蔑魏姬夫人的?”
“奴才没有诬陷魏姬夫人!”张沛直喊冤道,“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不实,愿受天打五雷轰,愿死无葬身之地!王上,您一定要相信奴才的话啊!您若不相信奴才的话,此事无法真相大白,奴才的父亲也会白白死去,奴才恳请王上彻查此事,还奴才父亲一个清白!”
“你的话不足以让孤信服……”
“王上,倘若奴才的话不足以让您信服,那奴才愿以奴才的性命做抵,奴才死不阻惜,只求王上彻查此事,后宫之内若继续任由这种歼佞小人存在,对王上来说也是极大的威胁啊!王上,请明查!”说罢,张沛迎头往圆柱上撞去!
“且慢!”稽文源大喝了一声,奔上前去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张沛一头撞在柱上,顿时倒地不起。司马震快步走过去,蹲下探了探张沛的鼻息,起身向稽昌回话道:“王上,还有气儿,救是不救?”
“救他何用?”魏空明目光鄙夷地瞥着地上额头直冒鲜血的张沛,冷冷道,“这种歼险小人就理应立马拖出去斩了,王上何须还救他?救醒他,又不知道他得往魏姬夫人身上泼多少脏水,分明就是存心的!”
“我倒不这样以为,”稽文源接过话道,“此事尚未查清,若草草地将出首之人斩了,恐怕会招人口实,说王上袒护偏心魏姬夫人,不问事情情由始末便将人处决,未免太过草率了。”
“文源公子,你此言用意何在?难道你真相信这歼佞小人的诬蔑之言?”魏空行瞪目道。
“魏少将军何须动怒?是与不是,由王上亲自查明不就天下大白了吗?”
“你如此袒护这张沛,方才又扑过去救他,莫非他那背后主使竟是你不成?”
“魏少将军怎可张口便来……”
“二位,”见两人快要争吵起来了,稽昌开口了,“请都稍安勿躁吧!此事孤以为文源说得更在理,事情尚未查明,草草地将出首之人斩杀,实难服众。”
“王上……”
“空明,”稽昌抬手打断了魏空明的话,面色凝肃道,“此事并非只牵扯到孤的一个小公主,应谋之妻也差点被炸身亡,应谋乃戈国使臣,前来我博阳还没几日便遭此横祸,我们很有必要将事情查个清楚,给应谋,也是给戈国国君一个交待,你说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