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稽昌猛拍了一下扶手,霍地站了起来,高高在上地俯看着魏乾喝道,“你难道还想在孤这殿内杀人吗?孤还在这儿,你怎敢如此放肆!晋寒,立刻给我卸了他的刀剑!”
晋寒立刻上前,一把夺去了魏乾手中的长剑,往身后罗拔那儿一扔,冷冷道:“魏大人,你是不是着急得太没分寸了?还是在王上跟前你就这么嚣张了,不知道王上不在你跟前时,你得有嚣张!”
魏乾气得青筋暴涨,面红耳赤,扭身对稽昌大声道:“王上,难道您真要听信江应谋这帮子人的瞎话吗?江应谋他就是回来报仇的!他恨咱们灭了炎氏,恨咱们害得他与他的无畏公主阴阳相隔,所以这几年他都在处心积虑地设法报仇!王上若真信了他,而对我们魏氏起疑,那便是中了他的圈套!”
稽昌瞪住他道:“我该只是对你们起疑吗?我至少应该判你们个居心不良吧!魏竹央不但琴棋书画皆通,连身手都那么好,十年间孤竟毫无所知,与她同枕同眠,殊不知,你们魏家竟放了一个女杀手在孤身边,孤还仅仅该只是怀疑你们吗?”
“竹央根本不会功夫,那只是林蒲心编造出来的!”
“你又想跟我玩死无对证了是吧?她人已经死了,你们魏家想怎么辩都行,孤就拿你们没法子了是吧?你们可真是步步算计啊!”
“那都是妖言惑众啊,王上!江应谋是回来报仇的,他就是想让王上不再相信臣,让王上远离臣,让王上身边再无可用之人……”
“没了你,孤身边可用之人多了去了!”稽昌甩袖怒吼道,“别以为孤的稽国就是靠你们魏家撑起来的!没了你们魏家,孤的稽国照样不会垮,别太自以为是了!”
一股火光腾腾地从魏乾眼中烧起:“王上,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
“你说什么?”稽昌瞪圆双目,气得脸皮发紫,“你说孤忘恩负义?对待你们魏家,孤还忘恩负义了?孤赏赐给你们魏家的功名与富贵还不够?是不是要让孤将手里那方玉玺交给你,你才知道满足?”
“想当初,我父亲率我魏家军投奔先王,助先王南征北讨立下无数战功,先王待我父亲宛如兄弟一般,有酒同饮,有肉同吃,而王上呢?宁可相信一个小人的谗言也不相信我魏家的忠心,将我魏家为稽国立下的汗马功劳忘得一干二净,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魏乾大声斥责道。
“你……”稽昌气得脑袋发疼,想狠骂两句,又不知道该从何骂起了。
“先王若在世,必定会眼光如炬明察秋毫,绝对不会轻信像江应谋这种歼险之徒的挑拨!王上,臣劝你还是先清醒清醒你的脑袋再来判定眼前的是非,可不要因为一时的糊涂而做出不利于稽国的决断!”
“魏乾你够了吧!”稽昌被魏乾奚落了两句,再次从大椅上站起了身,“孤脑袋清醒得很,你想用先王来压孤,别做梦了!先王若真还在世,他必定也能看穿你们魏氏耍的这些阴招阳招,而不是念及你们从前的功绩而不处置,给稽国以及稽国的臣民留下极大的祸害!”
“王上这当真是要翻脸不认人吗?”魏乾凶相毕露。
“就算孤翻脸不认人,你又能怎样?你难道还想造反不成?”
魏乾拳头一紧,看那架势都已经想冲上前揍稽昌了,旁边的魏空明急忙起身,拦下魏乾道:“爹,别这样,竹央才刚刚去了,咱们首先该做的是为竹央办后事,而不是在这儿做这些无谓的争执!清者自清,咱们无需在这儿跟他们多说什么!”
魏乾挑起眼皮,恨意满满地盯着稽昌,往后退了一步道:“行,咱们先不跟他们计较,咱们先把竹央的尸体送回族地神庙去,为她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空明,带着竹央,咱们回去!”
“慢着!”
可稽昌的话并不管用,魏空明背起了魏竹央,魏乾大步走到罗拔跟前夺回了自己的长剑,面带凝色,大摇大摆地迈出了殿去,丝毫没将稽昌放在眼里。
稽昌那脸色更不好看了,仿佛是被魏乾父子抽了几巴掌似的,由紫转青紫,格外暴躁愤怒的样子。待这父子二人离开不久,司马震急奔了回来,晋危也赶到了。
不出段静所言,在那张宝座下面果然搜到了一份符咒,分别压在了四只粗壮的腿脚下面,所以平日里稽昌并没有发现。稽昌看了看那四张符咒,也正是魏竹央的笔迹,顿时气得一掌拍在扶手上,满怀恨意道:“这个魏竹央!枉孤待她那么好,她竟然敢对孤下咒?恐怕她从来就没有安安分分地在孤身边待过一日吧!”
“王上,”晋危略观了观手里的符咒,向稽昌禀报道,“臣方才瞧了一眼,此套符咒名为天地双绝,是极其阴毒的符咒。”
稽昌紧了紧牙龈:“什么叫天地双绝?”
“此符咒分为四份,分别也都有名字——煞水符,禁金符,扼月符,鬼尸符。这四份符也可以单独使用,但合起来的威力却比单独使用要大多了。魏竹央将这套符咒压在王上宝座之下,其用意大概是想断绝了王上的天运,人脉,地灵,月通这四项。总而言之,她是想断了王上的气数。”
“无耻妇人!”稽昌盛怒不已。
“另外,应谋所挖出来的这几只荷包里的东西,臣方才也看过了,的确是阴血符。阴血符一般是用老鼠乌鸦或者皮毛通黑的动物的血为符引,对女子下此咒是最为有效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