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谁敢哄你呢?等等,景千钧带了哪些陪嫁过来你不知道?”
“谁去管那些啊?”
“没事儿,回头你自个去瞧瞧,那个景义素当真是十分绝色,一个顶十个,这回夫聪国国君是一点都没亏待你呢!”
“绝色有个屁用!唉……”
“到底怎么了,憾弟?”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讨厌谁吗?”
“谁啊?”
“江应谋。”
男人笑了笑,靠壁仰头道:“你讨厌他做什么啊?嫉妒他啊?犯不着!他如今归隐了,从前那些风头早过了,也就是个会种田会画画的俗人罢了,你何用得着去嫉妒他?”
郑憾晃了晃右手:“这你就不懂了,他是归隐了,可他把我最想要的东西也一块儿带着去归隐了,你说我能不讨厌他吗?”
“那我倒是好奇江应谋拿了你什么东西呢?”
两人正聊着,外面又进来了一位“美人”。这“美人”与之前的不同,用面纱遮了脸,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池边,刚要蹲下时,郑憾察觉到异样了,扭头扫了她一眼:“怎么又进来了?”
“进来得正好,”旁边那男人笑道,“我肩头正酸着,正想找一个来给我捏捏!哎,你,替我捏上两把。捏得好,本殿下待会赏你!”
这“美人”伸出手来,刚放在了男人的肩上,郑憾忽然又说话了:“不对,你蒙个面纱做什么?把面纱给我摘了!”
“面纱?什么面纱?”男人一面嘀咕一面将头往后转,还没完全转过来时,脖颈处忽然一阵触麻,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跟着就歪脖子倒池边沿上了。
郑憾稍微一愣,正要起身,这位“美人”却哗啦一声从背后抽出了一把短剑,抵在他脖颈上轻声道:“不想血溅满池吧?”
“呃?”郑憾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不必惊慌,我不想跟你动手,我是有好事便宜你。”
“蒲心?”郑憾猛地一下认了出来,惊讶地瞪圆了双目。
“你小声点行不?”
“真是你呀!哈哈……”郑憾好不激动兴奋开心,一激动,他便想从池子里光着身子起来,结果却被无畏一脚踹在心口,又给踹回了水里。无畏抓起后面屏风上挂着的衣裳,扔在了地上:“穿好衣裳再来跟我说话!”说罢,她往浴池旁的茶间走去了。
等候了片刻,郑憾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快步地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问道:“来得这么快?是不是收到我的请帖后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我啊?”
无畏送了他一个白眼,抄手道:“我根本没收到你的请帖。”
“那你是听说我要大婚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来见我的?”
“你想多了,我是路过的。”
“路过?不是吧?”郑憾顺手倒了一盏茶,推到无畏跟前笑道,“你我都这么熟了,有什么话不好说的呢?来,跟我说说,是不是跟江应谋过不下去了?是不是觉得那男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但没什么特别之处,归隐之后就更是一般了,完全不像你想的那样是吧?”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抹黑我们家江应谋呢!你放宽心吧,我和他好着呢,儿子都一岁多了,还打算再生个女儿,凑个儿女双全。”
“唉,”郑憾盯着无畏,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想明白了所以来投奔我呢!难道你真是路过?蒲心啊,跟着江应谋归隐真的好吗?躲在巴蜀国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日子会不会太乏味了点?”
“你要这么想那就错了。巴蜀国是地处偏远,不等于是鸟不拉屎。那里物产丰富,雨量充沛,更胜产象牙和盐,是个十分适合居住的地方。郑殿下你要厌倦了红尘的话,也可以去那儿隐居。”无畏微笑地建议道。
“和你吗?”
“和你即将迎娶的千钧公主啊!”
“她就算了!”郑憾摆摆手,侧过身去,十分扫兴地问道,“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魏氏的人出现在锦城,我想跟你联手把他们抓了。”
“魏氏?你确信?”郑憾转过头来问道。
“确信。”
“多少?”
“不清楚?”
“来的是谁?”
“也不清楚。”
“那你清楚什么呢?”
无畏笑了笑:“我清楚锦城是你的地盘,他们想在锦城耍花招肯定耍不过你。不管他们来了多少人,是谁来的,我想你都应该有把握抓住他们吧?否则,也太丢你金印王的脸面了不是?”
“激我啊?我是明白了,”郑憾捧起茶盏抿了一口,略显得意的表情说道,“你是来求我帮你的是吧?你对付不了魏氏,你就想起我来了,可你觉得我一定会帮你吗?你怎么不去找你的江公子帮忙呢?他不是那么厉害的吗?”
无畏也拿起了茶盏,举起来打量着道:“你不出手也成,反正那些魏氏我是打定主意要对付的。到时候,我要是在你的地盘上出了什么差错或者魏氏在你的地盘上闹出什么花样,你都自己兜着吧!好了,不打扰郑殿下的良辰美景了,告辞!”
“慢着!”
“有话就说。”
“我也没说不出手啊!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要对付魏氏那帮狡猾的,咱们是不是得先合计合计?”
“那你想怎么合计?”
“譬如先查清楚他们来了多少人,有什么目的……”
“来不及了,我的人在他们手里,一个时辰后就要跟他们碰面